。 姜雨芫这才发觉自己问得唐突了,略带尴尬地笑笑: “大师兄的称呼最是亲切,我便暂且这样叫吧。” 男子全没听到姜雨芫在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思索,自言自语: “姓什么名什么?” 总也想不起。 天很快黑下来,大师兄不知变了什么戏法,手里突然就多出一只灯笼,他高举着灯笼,照亮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带着姜雨芫到了一处田舍。 大师兄把胜将军迁到田舍旁的棚子里,横抱着姜宗志往屋里走。姜雨芫抱起阡陌,跟在大师兄身后。 走进去,大师兄凭空吹了几口气,屋角的几盏油灯点亮,把屋子照的明亮又温暖。 田舍虽然质朴,但干净整洁,起居用具一应俱全。 整座房子都是木材造就,打磨的溜光水滑,雕刻着花鸟虫鱼,甚是细致。 屋里的用具也全是木头所制,桌椅板凳自不必说,碗碟盆壶也都是木头的,不仅令姜雨芫想起六通山的石屋,一个全是石头造就,一个全是木头雕刻,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桌上摆着 但二者所在之地,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木屋里除了木头,还有素净柔软的被褥与衣裳,连小小的鞋履与帕子也备得齐全,且料子全是淡青色,和大师兄身上穿的衣衫一模一样。 姜雨芫哪有心思在意这些,跟着大师兄走到里间,见他把姜宗志放在床榻上,也上前把阡陌放在床榻边。回头央求大师兄: “大师兄,我弟弟的手...” 大师兄仍沉浸在姓甚名谁的难题里,自顾自言语: “姓什么名什么?” 念叨着往外走了。 姜雨芫追上去,再问他,大师兄还是不停地念叨那句‘姓什么名什么’。 出了屋门,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屋外月明星稀,夜已渐深。 姜雨芫失望地转身回到床榻边。 大师兄居然立即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同样的浅青素色布袋,交给姜雨芫: “这是些清热祛毒的草药,你碾碎了给那孩子敷在伤口上,可暂时缓解伤痛。” 说完,转身要走,忽而又回头笑了: “我想起来了,齐安,我姓齐名安,字旭光。你不是谷里的人,便称我齐师兄罢。” 姜雨芫懵懵地道了声: “齐师兄,小女谢过赠药之恩。” 齐安严肃地点点头: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们早些休息吧。” 这下走了没再回来。 姜雨芫目送打开布袋,找来一个木碗和木杵,将草药放在碗里,细细地捣碎了,轻轻敷在姜宗志双手和身上的伤口处。 而后,又在外间的大木桶里找到水,本欲生火烧水,无奈竟找不到一件可以烧水的器皿,全是些木器,只好先拿凉水喂给姜宗志和阡陌。 几等把两个安置好,夜就更深了。 万籁俱静,虫儿都睡了。 姜雨芫睡不着,坐在窗前的桌子前,遥望窗外的一轮明月,思索着明日该怎么办。 窗子半开着,一阵阵清风卷着青草香扑面而来,安静的夜睡得正沉。 尚有一只没有睡的虫儿悄悄从窗外跳了进来,长长的身子,长长的四肢,翠绿色的身子,薄翼似轻纱。前臂如利刃,扒着窗沿,轻轻一跃,跳到桌子上,昂首看姜雨芫。 姜雨芫也低头看它,自语道: “原来是只螳螂,你怎么还不睡,到这里来找吃食吗?” 螳螂立起来,忽而开口说话: “你怎么识得我是螳螂?” 姜雨芫吓了一跳:螳螂居然还会言语。转念又想:这里是东鱼谷,神仙福地,也没什么稀奇的。便回它道: “从前我家乡野间也有许多螳螂,我自是识得的。” “哦!原来如此,不过这里只有我一只,且我是与你说的螳螂们是大大不同的。” 螳螂说这话时,颇有一副傲然之气,在姜雨芫看来甚是有趣,为寂静难熬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气: “确是不同,我家田野里的螳螂就只是螳螂,绝不可能开口说话。” “小姑娘,这你就小瞧我啦。” 螳螂不仅有傲气,且以长辈自居: “我虽是螳螂之身,却能容天地之量。东鱼谷皆在我胸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