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说也没有用,摇了摇头,只得由着姜雨芫跟在身后。 穿过花园,再次回到那大大的厅堂里。 姜雨芫回看花园里白昼光亮,疑虑自叹: “我来时天色已不早了,怎地到这时候天还这么亮?” 展念回头为她解惑: “皆是假象,为了宴请青丘兄妹,父王和母后耗费甚多,把宫里的一切都照亮了,外面的云空是布下的结界所造,这里的光景也是因为暗处点了长明如白昼的宫灯,外面早已是黑夜了。” 哦! 姜雨芫恍然大悟,不由得感叹: “原来如此,自进了这里,我还以为时辰慢下来了,外头怕是夜半了罢。” 展念怎知姜雨芫的忧虑,淡淡回了句: “长夜漫漫,筵席上还有许多乐舞,是要熬到大半夜了。” 展念在前面走,姜雨芫在后面跟。 绕来绕去,展念到一相对隐蔽处,推开两扇大门,来到一座颇为清净质朴的殿堂,里面空无一人。 关上门,殿里更是静谧,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里面陈设极为简单,甚而显得空旷。 “这是我的地方,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展念说得直白,没有给姜雨芫让座,表情里透露着说完就走的意思。 姜雨芫想了一路,没有想出更好的话劝解展念,直接转过头去,说道: “你的亲生母亲鹞姬将她的发丝置于我后颈上,你取出看看,可识得那发丝?” 展念面露疑色,看着姜雨芫乌发下雪白的后颈,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摇摇头: “姑娘,你我素昧平生,如此行径实非君子所为。” 姜雨芫见他迟迟不肯拿取,催促道: “君子德行在于品行高洁,不在这一时,此处无人,青丘公主是不会知晓而迁怒于你的。你只管拿出来看看,看过我便会走。” 展念再伸出手去: “姑娘莫要说笑,我和青丘公主也是初见,彼此并不熟稔,姻缘婚配全由母后作主。” 手指在姜雨芫后颈上方隔着毫厘之距来回试探几下,有所发觉,拇指并食指中指捏住一物,往外抽取,果然拉出一根细细的发丝。 姜雨芫吃痛,极力忍者,还是闷声□□出来,咬着唇反驳: “可是那位王后并非你的亲生母亲,为何要她作主?” 发丝完全抽出,姜雨芫后颈也不再疼痛,她回过头来,看着展念手里捏得那根发丝,长长的一根渐渐缩成三寸多长的羽根,羽根上长出色彩严厉羽片。发丝化作一根熠熠生辉的美丽羽毛。 姜雨芫大吃一惊: “怎么是支羽毛?!” 展念反而异常平静: “它识得我。” 转而看向姜雨芫: “你不是灵禽族,因为有这根羽毛傍身,才得以混入进来,没教人发觉。现在我取下羽毛,你很快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只当没见过你,趁着筵席没散,你快走罢。” “那这羽毛呢?” 姜雨芫反问道,她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转:发丝变羽毛,证实这根发丝确是来自鹞姬,展念说羽毛识得他,就更加证风氏公主鹞姬乃是他的生母,不等展念回话,姜雨芫连续发文: “你认得它吗?” 展念拿着羽毛看了看,似看出什么,又似没看出什么: “我...我不...” “你仔细看,认真看,一定能看出你母亲的痕迹,今早鹞姬亲自拔了这根发丝放在我身上,我才把它带来给你。展念,你可知你母亲现在是何境地,她被困在六通山,不能出山一步,那里荒无人烟,山峦之外还是山峦。她一直思念着你,神志恍惚,甚至把他人认作自己的儿子。” 说到此处,哽咽起来,姜宗志还被困在鹞姬身边,这时不知是何情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姜雨芫再激一激展念: “错认他人当作儿子,既是因为鹞姬过度思念以致神志不清,也是因为她已经目盲,什么也看不见了。你自诩为君子,亲生母亲受这样的煎熬与苦楚,难道你就忍心不去探望一眼么?” 展念必是动容了,他久久地盯着手里的羽毛,心里不知起了怎样的波澜。 当他刚要张口回应时,叩门声响起。 有人在外唤道: “小主公在吗?” “进来。” 展念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