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哥哥,怎么不走了?” 不等欧阳道川回答,面对芦苇荡赞叹: “好大一片芦苇!长得这么高! 在欧阳道川期待的目光中。 姜雨芫从马车里探出来,身着一件藕荷色锦袍,衬得容颜愈加清丽脱俗。 豆蔻年华,含苞待放。 直把欧阳道川看呆了! “雨芫。” 欧阳道川语气里有欢喜,有激动,还有绵绵情意。伸手去扶姜雨芫。 阡陌从姜雨芫身后钻出来,朝欧阳道川射出凌厉的目光!挡在他跟前。 姜宗志看着,转身牵住姜雨芫,缓解尴尬。 欧阳道川放下手,目光依旧在姜雨芫身上: “好看!” 他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不愿走出来。 姜雨芫怎能感知不到欧阳道川眼神里的炙热! 她抬头仰望高大密集的芦苇荡,忧虑不安: “欧阳哥哥,这么大的芦苇荡,绕不过去吗?” 欧阳道川摇了摇头: “芦苇荡太大了,望不到尽头,只有一条小路可走,必须穿过去。” 姜宗志走到小路边,看了又看,不见尽头,疑惑道: “欧阳哥哥,芦苇荡有多深?天黑前我们能走过去吗?” “要试试才知道。” 欧阳道川话语里有不确切,还有不可言说的疑虑。 地精缩在姜雨芫身后,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灰狼用力嗅了嗅,闻不到异常。 胜将军低下脑袋,默默啃食芦苇根。 气氛莫名地不安。 蒲姑姑打着哈欠走下来,看到芦苇荡,喜不自胜: “这是到家了么?芦苇都长满仙河了。” 揉了揉眼睛,改口道: “不对,这里没有仙河,没有河哪来的芦苇。” 蒲姑姑着魔了一样,跑到小路上,扎进芦苇荡里。 大家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胡言乱语,没谁在意她说些什么。 欧阳道川唤着娘亲,追了上去。 姜雨芫牵着姜宗志,姜宗志牵着胜将军,一齐跟上去。 地精不愿往前走,拉扯姜雨芫几下,姜雨芫安慰他: “既然来了,就只能过去,不要害怕。” 阡陌贴着姜雨芫和姜宗志,走在他们前面。 地精跟在姜雨芫身后。 蒲姑姑越跑越快,直到欧阳道川追上她。 两人停下脚步,一起看向不远处一个背影,斗笠蓑衣,身形消瘦,纹丝不动,坐在一块大石上,面对一条小河垂钓。 蒲姑姑和欧阳道川不约而同倾向一边,略略看到垂钓者的侧面,就是个寻常的老者,拿着寻常的竹竿,静坐在寻常的小河边垂钓。 “咦!这里怎么有个老头儿在钓鱼?” 蒲姑姑说出所有人的疑惑。 姜雨芫带着大家来到欧阳道川身边。 姜宗志问: “姐姐,我们去跟钓鱼的爷爷问问路吧?” 姜雨芫看着欧阳道川: “欧阳哥哥,那会是什么人?” 欧阳道川明白她话外的意思,或许那老头儿不能称之为人。 此地除了芦苇和苇荡里的飞鸟,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平白多出一个垂钓的老人,实在蹊跷。 欧阳道川拿不定主意: “先别问,再等等。” 蒲姑姑着急了: “等什么啊,我来问。” 高声一呼: “嗨!老人家...” 这一喊,那老头儿转过头来,不等人看清他样貌,天地蓦地变换,夜幕拉开,一盏盏明灯点亮,瞬间璀璨如同白昼。 眼前没有一根蒲草,取而代之的是熙熙攘攘的闹市,又长又宽的街道看不到尽头。叫卖声、吆喝声、讨价声......声声入耳。男女老少来来往往走走逛逛,商贩们或支起摊位,向路人兜售货品,或挑着担子随即寻求客人。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转瞬间,荒芜的芦苇荡成了繁荣的街市。 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既无法断定眼前的景象是真是假,亦无法确定方才的芦苇荡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