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齿轮转啊转,姜雨芫卡在其中一环,动不了了。 两个婆娘摁不住翻腾的姜雨芫,只得把她绑起来,抬进一间小屋里。丢进屋里的大木桶里。 两个婆娘开始商议: “丫头犟得很,都把我手抓破皮儿了。” “可不咋地,下手真狠,要是解开绳子,她不得跟咱俩拼命。你说咋洗?” “这破差事,真难干!上头快来人了,得快点给这小丫头洗干净,要不云姐绕不了咱们。” “就是就是,耽误不得,上头回回就要生丫头片子,太难伺候!依我看,索性把衣裳给她剪了,一样洗。” “好!这法子好,我去拿剪刀。” 姜雨芫一听,心里急了,贴身还有母亲绣的织锦,怎么能教她们剪坏了。 赶紧朝两个婆娘不住地摇头点头,努力发出些声音。 两个婆娘看出姜雨芫有话要说,对视一眼,拿掉姜雨芫嘴里的布。 “求求你们,不要剪我的衣服,我听话,自己脱。” 两个婆娘十分开心,一边试探着解开姜雨芫身上的绳子,一边佯装安慰她: “姑娘,这就对了,越反抗越吃亏,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你是个聪明人,女娃娃到了这里,都得过那一关,早过早出生,好吃好喝好享受。” “说的有理,大娘我也见识过不少女孩儿,数你模样俊俏。姑娘,今后你要是在乐坊里成了角,可别忘了我们。” 两个婆娘递个眼色,一个守着姜雨芫,一个去打热水了。 姜雨芫一件件脱下衣裳,放在木桶边,向留下的婆娘探口风: “大娘,今晚我都听你们的,你能帮我个忙吗?以后我一定加倍报答你。” “帮啥忙?” “我有一只狗,还留在卖我的人家里,她快不行了,你能帮我讨回来吗?” 婆娘朝地上吐了一口: “呸!这些拐子!人面兽心的东西。” 骂完又对姜雨芫说: “放心吧,姑娘,狗肯定没了。他们人都能卖,还会留一只狗么?” 另一个婆娘拎着一桶热水进来。 哗! 热水倒进木桶里,升腾起白色的雾气。 温热的水浸泡着姜雨芫浮肿的双脚,热气直钻进脚底。 两个婆娘轮流打水,把木桶装得满满的,直淹没到姜雨芫的脖子。 她们还刻意将一些花瓣撒进木桶,散发出浓烈的香气,熏透姜雨芫。 是呀! 人都能卖,一只狗还能留住么? 他们会把阡陌怎么样呢? 杀了吃肉? 大概不会,瘟疫当前,他们或许会担心阡陌染上瘟疫,吃不得。 卖了? 应该没人会出钱卖一只看起来病怏怏的狗。 最可能的是丢掉,那么冷的天,又到了夜里,阡陌能活下来吗? 这时候,欧阳道川到哪里去了? 他有没有被官府捉拿? 姜宗志真的好了吗? 蒲姑姑追上自己的儿子了吗? 问题和热气压得姜雨芫透不过气来,她向下滑,让水没过自己的口鼻,头顶。 噗! 姜雨芫被一个婆娘从水里拎出来,吐了一大口气。 “你要死,也不要连累我们!” 婆娘狠狠地说。 “为一只狗死,傻不傻!” 另一个婆娘不解。 姜雨芫被擦干净身子,披上艳丽的衣裳。 她卷起自己的旧衣,严严实实包裹住里面的织锦,生怕被人发现。 两个婆娘不许姜雨芫带着旧衣,但纠缠不过,便找了块布,允许她包起来带着。 才收拾好,云姐就打发人来叫。 来人带着姜雨芫穿过长廊,进了一间大屋,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而后,上了二楼,把她推进一个相对僻静的房间里,关门走了。 迎面又是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看着精明强干。 一个年纪小,跟着年长的女人,作一副婢女的打扮。 姜雨芫抬脚想走。 年长的女人早看透了她的想法: “逃不掉,好好的姑娘,别犯傻,你要是出了这屋门,我保证不是少胳膊就是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