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是个恶贼,不知在外头干了多少腌臜事。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引狼入室,回头到自己村里抢掠。” “曹福旺,他就是仗着自个生在村里,乡里乡亲的,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要是只来偷丝,教训教训也说得过去。可他带来的那些畜生都干了什么事儿呀!拿畜生倒是跑了,这责任总要有人来担。” ...... 村民的愤怒到了极点。 一个老婆婆被人流推送到戏台下面,靠着戏台,哭得死去活来: “老里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杀千刀的老曹家,害死我们啦!我可怜的儿媳哟!她可咋活呀!我的冤屈的儿子哟!咋就摊上这糟心的事咯!我这一家子以后可咋过!老婆子我没脸见人了,一头撞死才好。” 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能哭塌戏台。 激起村民更强烈的愤怒。 许多人指着戏台上的曹家父子唾弃谩骂。 姜雨芫看着痛哭的婆婆背影有些熟识,问温惠: “温惠,戏台边哭的不是你三祖婆吗?” 春花有些懵: “咋啦,谁要死啦?” 温惠瞪她一眼,嘴巴贴到姜雨芫和温惠耳朵上,放低声音说: “我知道咋回事,出去我告诉你们。” 拉着姜雨芫和温惠寄出人群,就近找个僻静的旮旯角。 温惠瞅瞅没有人发觉她们,才郑重其事地讲起来。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 昨天晚饭后,温惠去三祖婆家看她出生不久的小孙子。玩得久了,就在婶娘屋里睡着了。半夜温惠闹肚子,到茅厕里蹲了好一会儿。回屋时,透过窗户看见油灯亮了,听到里面有动静。温惠无意往门缝里一瞧,吓了一跳,看到一只男人的大手捂住坐在床边的婶娘的口鼻,另一只大手从婶娘怀里夺过正在吃奶的孩子,丢到摇篮里。婶娘挣扎着,被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压住了。门缝下方赫然躺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是温惠的叔父。温惠吓得不敢大声喘息,定在原地好一会儿,看着歹徒把婶娘仅剩的单衣扒得干干净净,露出丰腴白嫩的身体。急不可耐□□起婶娘。可怜的婶娘,喊不出挣不脱,被恶人欺负了。温惠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撒丫子跑回家。 春花听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 温惠朝二人做了个神秘的表情: “这件事我谁也没说,你们可要保密。还有一件事,也告诉你们吧。你们猜,我跑走前看到了什么?” 姜雨芫和春花一齐问: “什么?” “婶娘笑了。” 温惠洋洋得意,好似最后一句才是秘密的关键。 姜雨芫和春花不解地唏嘘一声。 三姐妹折返回了戏台。 老里长把难题抛给了曹老头。 曹福旺不仅带着几个贼人进村偷丝,还有一个恶徒起了歹心,玷污了村妇。 老曹头羞愧难当,直说了一句: “我该死,养了一个不孝子,老里长,大伙儿,我以死谢罪,换福旺一条命吧!” 说吧,老曹头扑通一声跪在戏台上,从身上抽出一把镰刀,抹脖子自尽了。 鲜血从老曹头脖子里喷涌而出,染红了戏台。 老里长站起来,村民们踮起脚,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曹老头,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曹福旺撕心裂肺唤着‘爹’。 连滚带爬来到曹老头身边,痛哭流涕。 曹老头归西前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戏台下,一个老者对曹福旺说: “麦,你爹说的是麦。” 至死,曹老头都在嘱咐儿子别忘了收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