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还有一事不解,就是公子一直都说,他是来给您拔刺的,我想知道公子口中的刺是指什么?” “清宁啊,老师我答应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一个问题,你这般追问就让老师有些不愉快了。”嘴上是说着不愉快,可他的脸上却是挤满笑容,悠哉悠哉的吃着鱼。 “清宁,你就不要问他了,他就是一个犟骨头,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我告诉你吧。” 我突然发现,公子待我的态度或有些许不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清宁谢过公子。” “还叫公子啊,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师妹了。”老师挑眉,想不到他这个白须之年,却是这般风趣。不过之后他又摇了摇头,连忙又道:“我没有他这个学生,你还是叫你的公子吧。” “老师,你我之间何至于此?虽未正式受拜于你,但说到底,我也曾于门窗之隙,接受过你的教导。” “油嘴滑舌,当年你若敢于推门入内,哪有今日这般事端?我就不信,以你之聪慧,压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非得闹到那般地步?” “当年之事,我尚且年幼,父皇又多求于我,我自然有许多考虑不周之处,遗漏不少鼠辈。如今鼠辈之党羽,又生结盟作乱之势,恐多生事端扰乱朝政,而我天资受限,特来请老师回去,有你在(苏俞)身边,我也能安心一些。”公子咀嚼鱼味,可老师面色却有些许颤动。 “那你做何去?” “我曾于【戎国】受益于人,如今他逢遇劫难,知信与我,自将往之不负。此去恐有二三之年,我不在之时,还望老师多叨扰(苏俞)几句。他心有万国之志,可他这人不善阴谋,易招人利用,坏其本心。老师若傍身于侧,(苏俞)多会偏信,也请老师勿要动了心性,被他言左右。” “我正身立道,授业三代帝王,未尝有欺,左右他言?怎可动我?如若疑信于我,还请你原路折回。” 老师脸上不喜之色徒露于表,面容严峻而有斥怒。 “当年老师我自然亲信,然时年有别,我非当年稚子,事事皆须周全。老师也非当年太傅,今之相见,竟以脑疾之鱼搪塞于我。可见老师心中仍有芥蒂。” “我就这一个儿子!荆鞭铁烙,曝日抽筋,生死不见,此仇何解?” “树下之局,老师你尚未可解。” “难道?” “老师你走的太过匆忙…” 真相就在其中,但是这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我在旁边,却是听得有味。 尚不知,自己已经入了公子的棋局。 夜里静逸,勺白月亮,浅沉河中,只听得呼呼风声,撩乱耳发。老师年迈,早已在船篷入睡,我相傍于公子身侧,清河染脚,少了些许温热。我看见公子眉头微皱,似苦思之色。 “公子,你真要走吗?听说【戎国】乃是荒境之地,若非盛产奇石,连商人也绝不愿去。此去二三年,清宁若想你了怎么办?” 我在衣袖中挑弄着手指,面色初桃,害羞地低了脑呆。 然,公子宽掌抚我,轻声温柔: “清宁,你已不是青楼女子,当你踏出那门,便不用再傍身于人,你也需要好好的生活。” “可是…清宁不想…不想离开公子。” 我闭上眼睛,缓缓的靠在公子肩头,享受着这难得的时间。 我在公子的肩头睡着,梦见公子回来,我跑去抱着人,嘴里喃喃自语: “公子,做我夫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