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他们又沉默了良久,半晌,南宫易朗低声笑起来,唇边的扬着好看的弧度,“忘记的时候使劲想记起,如今记起来了,是否觉得还是失忆好?” 原枫弯了弯唇,陛下很看得起他,十七岁就给了他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的职位,但也不难看出,陛下是为了试探他。 捧的越高摔得越惨,他更是如履薄冰,不能叫陛下失望,更要表忠心。 但他只是风轻云淡的回答,“没有背负责任自是惬意。” 南宫易朗初识原枫时觉得这个少年年少有为,却不骄不躁,有主见,有头脑,还有才华。初入官场,两位少年相互扶持,关系很好。 可这个时候,他父亲告诉他,原枫是简承的大皇子,叫他监视他。 南宫易朗心情并不复杂,甚至没有一丝纠结,他无愧的继续同他共事。在他心里原枫已是穆樱人,他不相信这个如玉一般的少年会背叛他的国家。 对他,南宫易朗一直都坦坦荡荡。 原枫眼眸中含着笑,轻松的说道:“易朗,你从来不说心里话,不说你信我不会谋反,也不说你有多关心她。” 南宫易朗倏地被戳到了心事,也不恼,回赠了他一句,“你也没说过你有多喜欢她。” 原枫没有否认,他笑得那样温柔,几乎是无奈的道:“这么明显么?” 南宫易朗挑眉,点头。已经到了众所皆知的地步了吧,只要提起她,看向她,他沉寂的眼睛里就会有光。 只是他还是没能成长到能保护自己的软肋的程度,所以他畏惧,不敢叫宣之于口,他身在诡橘的阴谋中,朝不保夕,也没有招惹她的资格。 夜半时分,遥夜从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眉心,眼神也清明起来,缓了会儿从床榻上下来,双足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她被噩梦困着,闭了闭眼,试图遗忘。 风携着寒意从窗外溜进来,吹开记忆的尘埃。 绥是平安的意思。 但给她取这个名字的人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一个孤儿,一个克父克母的不详之人,一个可悲的灾星。 那天艳阳高照,和往常一样,她的午饭又被打翻在了地上。一个高个子男孩堵在她面前,垂下眸子看她,她才五岁,甚至不足一米高。 “像叶雅绥这样的扫把星就该饿死,给她吃饭还不如倒了!” 这样尖锐刺耳的话她从来堂子里就一直听到,她冷静的从地上将打碎的碗捡起来,抬手往他的脖子上扎。他愣住了,喉咙被划破,他倒在血泊里,眼睛还的睁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再欺凌弱小,这里也不过都是些不足十岁的孩子们,看见他这样,他们都害怕极了,四处乱逃。 “谁敢走。”她的声音平静,被洗的发白的裙子上一滴血都没沾上,还是干干净净的,碎瓷被她丢在了脚边,院子闯入了一些黑衣人,将他们都绑起来了。 有一个人教她拿一根又细又长的针扎到他们脖子里去,她照做了。院子里充斥着血腥味。 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做到这么残忍的,只记得自己好累好累,裙子上沾满了血,手上,脸上也全是血,她站在血泊中,抬头便看见了屋顶上观战的人。 是了,是他说杀光他们他就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