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这一句话就把皇上的火气撩起来了,他冷冷的看着他,“简承使臣这样威胁朕,又是想与穆樱建立和平外交的态度吗?” 穆辰兮也动了气,声线微压,透着些警告的意味,“恕孤多言,倘若简承国有意与穆樱交好,必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作罢吧?” 他不仅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更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旁的且不说,她长这么大远门都不怎么出过,如何狠心能让她远嫁简承。 “太子殿下说的是,”南宫易朗拖腔拖掉地说,“长乐郡主自幼在穆樱,身份尊贵,脾气都被惯坏了,简承太子只怕是招架不住。” 原枫抿紧唇线,眼睑半垂着,遮住了眸子中的暴戾。 毫无悬念,这件事并没有谈妥。 南宫易朗告知薛宁汐此事时还是戏谑的态度,“宁汐,难为他为了牵制相府铤而走险要娶你了。” 此次使臣只派了简槐一个人便可知简霖是有意立他为太子了,否则他怎愿为别人做嫁衣,非娶薛宁汐不可。 薛宁汐眉头一皱,什么叫铤而走险,能娶她是他的福分好吗,不对,她才不要嫁给他,“那个二皇子看上去心眼比你和原枫加起来都多,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南宫易朗笑起来,也没去否认她损他的话,“放心好了,没人会让你去和亲。” 午日透过树叶缝隙,投下斑驳点点的光影。 简槐走在这硕大的皇宫中,看着比简承皇宫还要富丽堂皇的地方,他忽然觉得自己野心勃勃,步步为营也不过是为了不再伏低做小,不用在自己生活的地方谨言慎行。 “二殿下,遥主子说长殿下还活着,您可要多多防备啊。” 简槐挑眉,唇边的笑邪得不怀好意,“那个女人是父皇的人,她为什么这么好心提醒我们简枫在穆樱?若说不是为了借我除去他便不像她的作风。” “遥主子一向是利己主义,长殿下怕是得罪了她……”说话的人突然就消了音,简槐不明所以,抬眸便看见了走廊的拐弯处言笑晏晏的郡主和她身侧的绿袍少年。 原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眸光温柔,两人并肩而行,那样和谐美好,良才女貌。 很快他们就注意到了简槐,终归还是躲不开的,薛宁汐现在见着他都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他在殿上那般同陛下说话,还想要她恭恭敬敬的哄着他不成,“见过二皇子。” 简槐像看不出来一样,面色如常,“给长乐郡主请安。” 一时无话,冷场了几秒后薛宁汐又道:“不知二皇子在穆樱可还习惯?” “陛下待客周到,简某宾至如归,”简槐看了一眼原枫,他立于她左后侧,唇边挂着的笑温润如玉,不像她这样漏洞百出,他突然来了兴致,“说起来,原大人倒是和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相似,看着原大人我总能想起他。” 料想他说的就是自己了,原枫只想起了他是简承国的大皇子,至于自己为何到穆樱来是一概不知了,他既然说起来了,那他也乐意顺着他说,“是吗?二皇子的那位故人现在是在何处?” 简槐的表情淡然,看不出端倪,“我们已经许多年未见了,也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原枫倒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看来自己是几乎算得上被迫离宫。“抱歉。” 他轻笑了一声,回忆起来那个万事压自己一头的哥哥,他很聪慧,学什么都快,若不是忌惮李氏,父皇应该会立他为太子,他比自己只大几个月,有他在,自己永远都是第二,他死了他才高兴,本就不该遗憾。 可为什么看见原枫他就会想到他呢?他纵使比他优秀,可他也是个好哥哥,他是个温柔的人,自己顽皮,任性,闯祸,他总能为他善后。若抛去那些所谓的权利之争……不,抛不开的,他们注定不会兄友弟恭。 “不过我倒是我可怜他,母亲被杀,株连九族,最后他也只能离开那个是非之地,落得隐姓埋名生死未卜的下场。” “二皇子!”薛宁汐的神色定格在了冰冷之间,“在本郡主面前说这些,也不怕忌讳。” “在下失言了。” 实在算不上恭敬,薛宁汐话都没说就拉着原枫走了。 薛宁汐看着他,生气的道:“你别理他,还说这个简槐没问题,他若是没查过你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张口就是原大人,虚伪着呢。” 她最近也没什么边界感,总是这样倏地靠近,阳光下,金钗晃眼,近在咫尺。 他半垂着眼睑,眼底藏着没被发现的笑意放任她的动作,哪有半点被简槐说过之后不高兴的样子,分明是仗着有人疼有人护着便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