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切如旧,只是薛宁汐觉得穆展业跟傅思佩的氛围很不对劲,不是有了进展,而是傅思佩更不乐意搭理穆展业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降至冰点。 “小叔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仙女姐姐的事?她怎么这么不待见你?”薛宁汐的神色十分严肃,虽然她愚蠢的小叔叔看似留恋红尘,实则是片叶不沾身,没什么感情经历,但保不齐已经不干净了。 穆展业真后悔她小的时候自己不好好照顾她,总是让她摔跤,这下好了,摔坏脑子了。他没好气地道:“我没有!薛宁汐,你长点心吧,那我能是这样的人吗?” 薛宁汐蹙眉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穆展业被气得不行,真是忍不了,“你没事就去帮着些傅姑娘,你别逼我打你,这么大人了还挨打不光鲜。” 薛宁汐轻哼了一声,不识好人心。 傅思佩觉得最近薛宁汐也很奇怪,总是有意让她与穆展业相处,也总说他的优点,她的用意她也能猜出一二,但要真论起穆展业如何……她心里的确没数。 一个不负责任,逍遥自在的纨绔子弟,还总是喜欢拿她开玩笑,戏弄她,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他又总是笨拙的,不厌其烦的缠着自己,尽管没有得到回应也乐在其中。 她也不是能给予他什么回应的人。 傅思佩喜好安静,耐得住寂寞,长居于这深山中。 日子本是平淡如水,直到前些年她在荒野救了这个遭遇强盗后落魄受伤的公子哥儿。 但他没有麻烦她太久,很快就被家仆找到并且离开了,他很随心,有时会来找她,给她带一些新鲜的东西,也总是不辞而别。 她原先对他没有过多的想法,只觉得他过分吵闹,却不叫人讨厌。但她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间久了便觉得生气,好像自己只是他的消遣一般。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连带着也讨厌他。 山中天气阴晴不定,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子又阴云密布了,像要下雨的样子。 傅思佩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气候,出门采药时特地带了把伞,但没派上用场,她下山了也没有落雨。 她一进院子就撞见穆展业匆匆忙忙的要出去,她侧了侧身子给他让道,无意同他交谈。 他倒是主动交代道:“阿瞿说宫里来人了,我去看看他们有什么事。”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们,特地叫他们别过来, 阿瞿是穆展业的贴身侍卫,他不提她还真的没有意识到她很少见到他,以至于她总是忘记眼前的人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 可什么王孙贵族在傅思佩看来都一样,她也不喜与权贵打交道。 穆展业见到她就不急着走了,看着她走进院子才准备离开,傅思佩却转身叫住了他,“快下雨了,你带把伞吧。” 宫中的人向来妥帖,若真要下雨也是不会叫他淋着的,但他还是接过了,笑容灿烂的道:“那我可是又有借口可以去找傅姑娘了。” 傅思佩没反应过来他就走了,青年的声音嘹亮,“我会还给姑娘的。” 穆展业虽然会说轻浮的话,但究竟还是懂礼数的,每回在她面前晃都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是帮她煎药,或是烧柴,甚至为了找她连她今日想吃什么都问得出口。 这样拙劣的借口,她院子里的厨子能做她不爱吃的菜吗。 陛下当然不会是放心不下穆展业,但薛宁汐还小,也没出过远门,他比薛如言那个当爹的还上心,才没走一个月就派人送了一堆东西来,还顺带给自己未来的弟妹也送了一份大礼。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打在砖瓦上叮叮咚咚的。阿瞿还未来得及撑起伞,穆展业就拒绝了,“不必,我有。” 油纸伞上只有寥寥几笔的竹叶,似乎是她画的,湿气沾染了伞中残留的气息,丁香淡淡的香味在伞下弥漫,让人眷恋。 傅思佩看着这满箱子的药材有些不知所措,阿瞿还特意解释道:“陛下料想姑娘应该是不爱金银首饰之人,所以才选了这些药材当做礼物。” 她虽然神情复杂,但不失礼数,端庄的欠了欠身子,道:“谢陛下隆恩。” 但穆展业似乎没那么满意,还在一旁说三道四,“三七、灵芝、人参、金线莲,怎的都是这样司空见惯的药材?咦,这是象牙屑,皇兄到底不算小气。” 阿瞿还在这里,她也没有平常那般随意,轻声提醒道:“陛下赏当然都是好东西,莫要说这样无礼的话。” 穆展业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拘谨,挥手让阿瞿出去,懒懒的说道:“皇兄不会在意的,他赏的东西再好也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