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话间,她脸上还带了些同情之色。“哦,妾身想起来了,她得罪过知府大人的公子。” “樊粥?” 他和两位少卿一样,都是正四品官员,薛宁汐觉得他这样温润有礼的人,不该这样直呼这位樊知府的大名才是,如此愈发觉得他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但原枫的确很有能力,每个问题都很犀利,没一会儿他就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临走时薛宁汐还给了她们一笔银子,让她们别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南宫易朗却觉得她浪费钱,“就算你不给,也没人有那么大胆子找我的证人盘问。” 薛宁汐没理他,两位少卿年少就身负要职,不管外表怎样,实际都太骄傲了,目中无人。 原枫见两人没有开始吵架的意思,才含笑道:“这几位姑娘什么都知道,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甚至嫌疑人她们心里都有数,只是怕下个就是自己,不说罢了。” “看出来了,”南宫易朗并不意外,眉梢微挑,漫不经心的道,“就这点破事京兆府不可能搞不定,怕是涉及了别的东西,他们不敢。” “樊川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常年留恋于烟花柳巷,芸妍若是因为他是仇人之子而不从,也说得过去,只是她家从商,那樊粥要那笔钱是做什么?他还抢了多少钱?”原枫几乎是一语道破这深藏的玄机。 她想起方才她们的遮遮掩掩,不由得有些气恼,“纵然是怕引火上身,可她们也与芸妍朝夕相处数年,如今她尸骨未寒,她们却这样冷漠。” 原枫对于她这样近似“何不食肉糜”的话已经不意外了,连物质需求都没有得到满足的姑娘们,又怎么会去追求更多的情感?他本不想说什么,可见南宫易朗没有说话,他还是开腔道:“孤身一人的人,唯有保全自己,事事为己,才能在这世道上活下去。” 所言不虚,她也该明白其中利害,可想到她还是会难过。她的语气低落,有些惆怅,“那岂不是有很多像芸妍这样的姑娘?只能被卖做青楼女娘或是婢子?” 这回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了,两位少卿思绪已然飘远,结案好结,区区一个樊川南宫易朗还不会不敢抓,可这个樊粥的行径还需继续调查,只是按这个说法,他应该是都灭口了。 薛宁汐太天真了,能活命的太少,只怕芸妍的父母也是拼死才保住了她。 原枫早就没想这个案子了,他费尽心思才让此案严查可不只是为了结案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两日必须快点寻到契机引出来才行,否则就难得这个机会了。 三人各怀心思走出了这道门,最后还是原枫最先脱离思绪,安排了接下来的计划,“明天去找嬷嬷确定芸妍姑娘的身份和与樊川的争执是否属实,确定樊川的嫌疑,之后就安排人去查樊粥的事情,死人要是查不到,就去查活人。” 南宫易朗没有异议,只是提醒道:“别盯着樊粥,我们眼下要抓的是樊川,先定樊川的罪,至于旁的暗中调查,是打草惊蛇还是引蛇出洞,届时自会见分晓。” 南宫易朗送薛宁汐回去,原枫并未与他们同路。 等他到了府上下了马车就侍卫迎上来了,“公子,属下……” 他抬手示意他别说话,燕破这才想起来二小姐还在前厅等她。原枫的性情他很了解,看着温润儒雅,却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但对二小姐总是多考虑些,也让穆樱皇帝抓住了把柄。虽然他是李锦年的人,但对自家小姐的情谊远远不足对他的。 原清浅和往常一样,等着他散职归家,原枫急着安排明日的事项,没说两句就温声道:“有什么事用晚膳时再同我说,我先去忙了。” 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便走了,太阳挂在半空中,微弱的光芒照在少年挺拔的背影上,他的身材并不魁梧,挺拔瘦弱,可就是这副身躯,扛着简承李家的血海深仇。有的时候她也和燕破一样,恨自己这残躯不但不能帮上他,还成为了他的软肋。 原枫侧耳倾听燕破查探到的消息,眸光渐冷,可嗓音还是那样柔和,“简槐胆子够大的,不过这也称了我的心意,透露风声给简槐的线人,樊粥被怀疑了,给我盯紧了他,我明日便要让简槐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二殿下的确心急了些,不过也怪樊粥生了个好儿子。” 原枫笑了笑,没有开腔,眉间的冷漠却晕开了。他这位二弟,可有本事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