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系腰,让那些小丫头们瞧了咱郡主愈发眼热咱俩。” “你呀,”玉萧瞪了玉惜一眼,笑道,“平日见你闷声不吭的,一张嘴也不是个省油的。” “姐姐们不晓得,上回郡主穿这件衣裳,不知怎得被宁贵人的妹妹瞧见,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非吵着要家里打听呢。” “说你是个厉害的,你倒编排上故事了。”香怜口中说着从箱笼找出绦带。 那绦带是三股雪白的天蚕丝编织而成,其两端各缀一块通体晶莹的指头大小的玉葫芦。 “郡主,您告诉她们我说的可是实情?”玉惜抢过绦带松垮垮地系在小苏纤腰之上。 她们的心思小苏怎会不懂,她吸了口气点头称是。 “你们这回信了?”玉惜麻利地理好小苏的衣裳,直起身子接着道,“那姑娘真是胆大的,第二回见着就拦住我们郡主的去路,问郡主姓甚名谁……反正我没见过比她更大胆的姑娘。 “只可惜她看走眼了。”香怜随即附和着。 小苏懒得再与她们闲话,见收拾妥当抬脚就往外走。 “奴婢随郡主去长明殿?”香怜跟在她身后道。 小苏摇了摇头,脚下片刻未停。 “我去吧,大王子和善,即便我礼数有不周全的地方,看在雪儿的面上他也不会为难我的。”玉萧瞥了眼小苏,朝香怜使了个眼色。 “不用……让宝林套了车送我便可。” 这下香怜急了:“郡主身子尚未大好,身边怎能没个贴身的人?!” 小苏挤出一抹淡而生硬地笑:“南境时,我尚带伤上阵……如今比那时光景好了何止千百倍,何况已将养了这么些天。” 一天比一天更折磨自己,哪里是将养,香怜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幽幽地看了眼玉萧:“你倒是劝劝郡主。” 玉萧长长叹息了声:“由她去吧。” 前些日子,聂王君不仅给东宫下了禁足令,也给蘅芜苑下了禁足令,她们没敢告诉小苏。今日太子大婚,苑外的禁军早已撤去,只要小苏不大张旗鼓的出门,想来不会有人管的。 宝林见小苏出来,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车,一路往西北方行去。 云藻宫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元轩去东宫未归,云修、云筑随身服侍,宫里只留了名老内监守门,大约那几个稍微年轻点的也被派了活。 老内监引着小苏进了长明殿,便告了退,元轩的寝殿一向由云修、云筑打理,旁人是不敢随便进的。 路遥一回来便瞧见一驾小车悄悄出了蘅芜苑,他猜车上是小苏。算着时辰,聂王君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他便远远地跟了上去。他被聂王君招回紫宸殿执行新的任务,今日刚入城便瞧见城门上张贴着太子大婚的王榜,当时他便慌了神,他担心小苏有个好歹。 小苏长明殿时,他便葳身在院外的榕树下,待那老内监躬着身子出了院子,他方悄无声息地踏上长明殿的石阶。 长明殿的地榻上铺了凉席,其上置有矮几,矮几上有银壶、瓜果。小苏光着脚走近执起银壶摇了摇,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她正觉口中苦涩,于是想也不想启唇对着那壶嘴连饮几囗,方咂了咂嘴,酒是好酒,却不是长明殿中常用的果子酿。 也罢,烈酒愁肠,倒是应景,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犹记那年紫藤花下,他牵上她的手,她以为从此有了依靠;这些年来,她不管多努力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立在他身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随着她长大而变得愈加炽热。一直以来,她以为他与她一样坚守儿时的诺言,而今日她才明白从聂王君将她带进蘅芜苑那日起,她与他再无可能。酒,在空荡荡的胸腔里燃起了烈火,泪,肆意横流也无法将它熄灭。 良久,她拭干眼角,满腔的愁思皆化作酒胆。不觉间一壶下了肚,上了头,肿胀的眼帘越来越重,随之倒下的还有她单薄的身子。 路遥见了闪身入殿,张开手臂就要抱她,他认为她睡得难受,打算将她扛回蘅芜苑,手尚未触及又缩了回来。此处虽偏僻,可距蘅芜苑不近,让人瞧见与她无益。如此一想,他凑近她耳边连声唤道:“郡主,郡主……” 该死,都躲到云藻宫了,怎还不能清静。“聒噪,”小苏不满地嘟嚷了句便又睡了过去。 远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以及车辙辗过青石甬道的磨擦声,那声音渐行渐近,路遥知道是大王子主仆,他深深地望了眼熟睡中的小苏,自后窗跃出去…… 小苏出现在长明殿,元轩是有些意外的,不过更多的是心疼,指腹轻柔地划过她紧蹙的眉心,滚烫的脸庞,又将一缕碎发挂在她耳边。 “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