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起了作用,红衣女子头也未回的随她隐入林中。 水淋淋的元辰抱着同样水淋淋小苏冲入院中,唬得香怜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是,怎,怎么了?” “雪儿落水了,快生火!” 元辰说着一脚踢开门,抱着小苏进了屋子。小苏在他怀中浑身冷如冰,脉息微弱到难以捕捉。 “雪儿,雪儿……” 数年前的一幕陡然浮现眼前,元辰害怕极了,急切唤着小苏的名字。 “太子哥哥……” 小苏的声音极其微弱,蜷缩成一团身子战粟不止。 “雪儿别怕,太子哥哥在。”元辰红了眼眶。 “冷……” 见她蹙着一双眉头,如梦般呓语。元辰三两下脱了身上的衣袍,长臂一捞,将她搂入怀中,又将他自己与她一起裹入衾被中。 “好冷……” 听着她不大真实的呓语,元辰自责不已。如果早在看见她时,他便唤住她,亦或他早些找到她,也能拦在红衣女子之前,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雪儿……” 他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她双眸紧闭不再回应,毫无血色的小脸和颤抖的双唇无一不透露她的不适与痛楚。自责、心疼,充斥着元辰的内心,他恨死了自己。 门吱呀一声向两边被推开,香怜与一女婢捧了火盆进了来。 “公子……” 香怜见元辰赤着膀子搂着小苏坐在榻上,脸羞得滚烫,飘忽的目光随即落在小苏苍白的脸唇,她咽下到嘴边的话,转而朝那女婢道:“烦请红杏姐姐帮忙准备些热水和浴桶,我这边给姑娘寻身干净的衣裳……” 红杏闻言片刻没有迟疑,点头快步出了屋子。 “香怜,雪儿一直说冷。”元辰犹如无助的孩童,看到香怜恍若看到了救星。 香怜不知该是安慰元辰,还是斥责他不顾小苏的名节,她低垂着头双目盯着脚尖,拢在身前的双手不停扯着垂在身前的绦带。 “公子,您还是先出去,让香怜替姑娘换身干净的衣裳,你自个的衣裳也湿了……” 元辰愣了愣,转念便明白香怜缘何生气:“我换身衣裳就来,你好好照顾小苏。” 香怜并未说话,只点了点头。元辰与小苏这一路走来不易,她看在眼里。尤其是此刻,她见元辰的目光中透着痛楚,心中反而更加忐忑。 红杏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送来浴桶和热水。香怜试过水温,请红杏与她一起将小苏挪入桶中。 “我水里加了羌活与附子两味驱寒的药,你瞧着些,一会儿我再送些热汤来。”红杏道。 香怜朝她感激一笑,见红杏出了去并掩了门,便将火盆移得近了些,缓缓松开小苏的发髻,轻柔地替她擦拭着。 水温而不烫,昏睡中的小苏仍能轻晰感受到暖流渗透皮肤逐渐传遍全身,血液随之缓缓流动,僵硬的肢体也变得随和起来。 “唔……” 她长舒了口气,心口间的寒凉随着这口气吐出大半,双目艰难地张开,须臾又合了上,这一折腾,眼帘着实重得很。 “郡主,感觉可好些?”香怜的声音有些哽咽。 “无碍……”小苏原想笑一笑让香怜放心,怎奈嘴角不听使唤。 “我兑些热水,你再泡会儿。” 见小苏闭目不言,香怜往浴桶兑了热水,便安安静静的替小苏按搓揉着四肢,这是玉萧教她的,说是活血通络,现在看来确实有效。 小苏大半个身子泡在温水中,不似之前那般畏寒,思绪逐渐也活络起来。红衣女子即能将她引到后山,与林玄青关系定然不浅。但她可以肯定红衣女子并非林玄青的姐妹,林玄青的姐妹不可能弃南岳山庄的名声而不顾,做此狠辣之事。 那么她是谁?正猜测间,她听见元辰和林玄青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小苏自有我等照看,就不劳林兄费心了。” “玄青自知愧对苏姑娘,但还是请元兄让玄青先替苏姑娘诊治……待苏姑娘醒来,玄青再向二位请罪可否?” “请罪?!”元辰冷笑,“她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你一句请罪便了了?” “她做错了事,便如玄青做错事,玄青自当请罪……” “我以为林兄正值无私,没想到你竟如此护短?!” 元辰是真的生气了,语气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小苏听了,嘴角微微上扬。 可林玄青致哪门子的歉,是因为此事发生在南岳山庄,还是红衣女子与他关系非浅?手不自觉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