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惨烈还在她的耳边回响,华翎心中生怯,不敢靠近他,也更不敢惹他不快。 之前的“救身之恩”她也不愿提了,唯恐挟恩不成反得罪了他。 她眼睫垂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又小声重复了一句,“这里是公主府。” “所以?公主的府邸臣不能来?”她顷刻间的神色变化怎么能瞒得住他的利眸,他淡淡地开口,手掌钳住她细瘦的肩头,微一用力,华翎和他之间就变得紧密不分。 少女的身躯完美地嵌入他的怀中,细细的甜香萦绕他的鼻间,他眸光往下,看到她颤抖不停的睫毛,脸色微沉。 她主动贴在他的耳边眨着眼睛说她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不过两日,就朝着别的男人柔柔地笑,见到他反而僵硬冷疏。 他面上骤然覆上一层寒冰,眯着眼眸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仔细地逡巡了一遍,“公主在害怕臣。” 华翎再次被浓烈的男人气息包围,细细地喘着气,“没有害怕,只是太师突然出现吓到我了。” “是吗?”他语气散漫。 “就是呀。”华翎重重地点了头,水眸睁圆。 她这时看起来又有些呆呆的,耷拉着脑袋,白腻的颈子露出来,小衣的细带若隐若现。 她穿着薄薄的小衣挂在他手臂上哭的场景一下清晰,他的怒火噌地化作了浓重的墨色。 谢珩拥着她在房中唯一的小榻上坐下。 华翎被抱着坐在他的腿上,又害怕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对她一直比较冷淡吗?若不是那日他中了安阳堂姐的招,也不会让她见识到他失去理智的一面。 他怎么突然这么…… “太师,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华翎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故作不满地嘟囔。 他的手掌漫不经心地从她的肩头移到她的颈后,挑开,她咬住唇,只听到他冷淡的声音,“这里隔一道墙,是长信侯府。” “陪着你来的那两个人是谁?”他问她。 “一人是工部的…官员,一人是…是皇兄身边的舍…人。”华翎的唇越咬越紧。 “太子舍人。”他漫不经心地念着这四个字,忽而抬眸再次逼问,“公主在害怕什么?” 华翎双颊红的滴血,没了思考的能力,断断续续地开口,“康王,我…我害怕和他一样。” 他神色一顿,随后罕见地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有罪的人受罚,一些……一些人不该死,太惨。”迷迷蒙蒙中,听到了他的笑声,华翎吐出了真心话。 “臣可以酌情留些人的性命,但公主既然喜欢这座公主府,就好好住着。”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