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的神情第一次露出冷意:“若我放过你,别人只会觉得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所以,得辛苦你。” 她说着,刀尖再次落下。 泛着白光的刀刃刺破皮肤,鲜血如花般绽开,顺着伤口往下滴。 身上的痛意让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眼中依然写满了不屑。 他作为死士,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这区区皮外伤,根本不足挂齿。 姜悦目光灼灼,盯着他,笑了一下。 她左手轻轻捏了一把盐,一点点在指尖搓开,洒在了他伤口上。 “你的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了。”她语气轻轻,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 姜悦一寸一寸用刀划下去。 每划下去一分,男人便觉得他身上凉了一分。 姜悦的表情没有一丝害怕,甚至同情。眼中只有淡然和冷漠,她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切一块豆腐。 一刀,又一刀。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刀尖,生生看着她一点点划破男人的皮肤,一点点挑开伤口。 他们心中惊骇,第一次看见姜悦如此的神情。 肖玉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知道,姜悦这是在杀鸡儆猴。 时间缓慢流逝,周围的空气浓稠得让人呼吸不畅。 男人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不屑,逐渐变得有些慌张,最后定格在惊恐。 他死死盯着姜悦,身上的疼痛和伤口的凉意让他心里发慌。 他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压迫感,那是一种冷漠的杀意,让他不自觉从心里开始畏惧。 姜悦面无表情,甚至是从容地,手起刀落。 半个小时过去,男人脸色已是苍白,他胳膊和腿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些伤口并不深,但是却止不住地流血。 这都要得益于姜悦之前买来的那些手术经验,除了缝针之外,还有用刀。 她可以精准地把握落刀的深浅,不至于血流太快,又不至□□速愈合。 终于,男人颤抖着张了张嘴:“我,我说,我说!” 姜悦抬眼,露出一个微笑来,静静等着他开口。 男人的目光缓缓移动向人群中,手抖着指向一个方向。 人群霎时一惊,瞬间分出一条道来。 村长阴沉着脸,站在中间。 他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甚至还带着些讥讽的笑意。 “你早就怀疑我了吧?” 姜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块布来,擦试着刀上的血迹。 她笑了笑,抬眸:“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过是个多管闲事的疯女人,没想到,还有点本事。”村长并不回答,只是盯着她冷冷道。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从不知道姜悦家和村长有什么过节。 事实上,连姜悦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过节。 村长举起手来并在一起:“姜悦,你赢了。” 他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态度,无所谓地抬起头。 姜悦盯着他,半晌,突然笑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你,以后就去照顾他吧。” 男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姜悦说着,随身从腰间摸出一瓶伤药,丢给他。 就在刚刚,村民们都看着他们的时候,姜悦突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这些村民窃窃私语着,说姜悦救了大家,所以是村长的错。 在所有人当中,话语权的中心只会有一个。 尽管她没有去争,但当大家开始相信她的时候,就意味着村长的权利不可遏制地衰落了。 想明白这件事的一瞬间,姜悦突然觉得很累。 她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村民们。 他们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姜悦不想听了,她摆了摆手,回到了内殿。 众人见事情结束,也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但是大家都没睡着。 村长没有进门,他带着那个男人走了。 姜悦聪窗户里往外看去,便见到暴雨中村长和男人的背影,朝着村外走去。 村长佝偻着背影,让她想到上一世,他带着众人逃难的时候,也是这样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