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太过吵闹,云月有些不适应,便起身往屋外走去。她来到一处露台,这里是酒店作为休闲区布置出来的,有沙发,也有观景区。 云月坐在小水池旁边,用手逗弄水池中的锦鲤和乌龟,吹着海风,脑袋放空,就这么一个人待着。 这里与包间里的环境简直可谓天壤之别,耳畔没了喧嚣,云月感觉舒服多了。她其实向来不太喜欢过于吵闹的环境,只是会逼迫自己去接受、融入。 像现在这样独处,她可以放松心情去想自己的事,不被影响。 欧承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定定地看着她,未曾打扰。 有一瞬间他觉得,哪怕就一直这么静静看着她,也足够了。但内心的欲望又让他不甘心止步于这种远观,想要靠近,甚至拥有。 他很快克制下了这种想法,他害怕了。他怕把她吓跑,怕给她造成负担,更怕给她带来灾难,就像之前那样。 这种想法一滋生,他便退了一步,想悄悄离开。 可这时候,她却回头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红着脸,用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而这种眼神,让欧承想离开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在欧承的眼中,孤身一人坐在水池边,仰着头看他的云月简直就像一只小猫,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泛起怜惜之意。 他想将她抱起来,揉揉她的脑袋,将她带回家悉心照料。 他下意识朝前走了几步,在她两米之外站定,像是怕惊扰到她,不敢继续靠近。他问:“你还好么?我看你一个人出来,所以过来看看。” 云月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须臾,欧承又道:“你如果想睡觉的话,可以先回房间。他们应该会玩得比较晚,你不用等。” 云月又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只用手指戳了戳水面,像是在说:我要看鱼,但又偏偏没有用喝了酒之后那种软绵绵的声音将这句话说出来。 忽然,她伸进水里的手猛地抽了出来,同时口中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欧承心一惊,阔步朝她走去。那一刻似乎再也不怕惊扰她,像是找到了某种正当的理由。 她用左手轻轻握住右手食指,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而那只左手却也并不安稳,此刻还被纱布包扎着。 欧承半蹲在她面前,捧过她的右手,细细检查上面的情况,见没有任何伤情,悬着的心这才稳定下来。 “怎么了?”欧承问。 云月却笑了,眉头舒展开来,用那只没被欧承握住的手指了指水池,说:“刚刚我看的那只王八咬我,不过我很快把手收回来了,没咬疼。” 她笑着,完全卸下了往日的戒备,不再对他表现出抗拒,亦不疏远,就好像是在与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分享着她刚经历的事。 分享欲,是人与人之间关系好坏最为直白的表现。 而现在的欧承,非常幸运地获得了她的分享欲。 这是欧承第一次见到她对他这样的态度,所以难免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说:“小心一些,被咬了会很疼。” 她乖巧地点头,随即问:“欧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欧承想不也不想,便点头道:“可以。” “那你会如实回答我吗?” “会。”欧承回答得很笃定,没有半分犹豫。 云月却并没有立即将问题问出口,而是伸出那只尚且带伤的左手,用食指轻轻压在欧承唇上,问:“那天晚上……” “你们在干什么?” 不等云月的话问完,便有一道近乎凌厉的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云月与欧承几乎是同时回过头,看见裴现正站在露台的入口处,阴沉着脸。 欧承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这种被人打断的感觉真的非常差。 “哥哥?”云月诧异地喊道,心中暗忖:是谁惹哥哥生气了,为什么他看起来很不开心? 裴现阔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云月从地上牵起来,拉到自己这边,而后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欧承,说:“她喝了酒不意味着你可以趁人之危。” 欧承却并不恼怒,迎上裴现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我并未趁人之危,她也尚且清醒。裴先生,你虽然是她哥,但也没有权力干扰她的行为。” 裴现轻轻一笑,像是在嘲讽,“你既然知道我是她哥,就该清楚我作为兄长有保护妹妹的责任。之前的事,你给她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