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侍女,怎么惩罚春桃不用过问公主吗?” 五公主的嘴唇抿起来,想起南太后的脸色,淡淡道:“那是母后的意思。” “那倒是难怪了。”孙望衔松了一口气,又道:“太后始终是为了公主,公主还是要听太后的才是。为了区区一个宫女损了母女之前的情分,不值得。” 五公主脸色冷寂,一时分不清她的意思,孙望衔也不再说话,倒是春桃惊惧起来,悄悄的看孙望衔的脸色。 孙望衔神情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 陈奚官很快过来了,到了公主面前跪下便磕头。五公主问他:“谁让你处置春桃的?” 陈虏面露惊惧,磕头道:“殿下明察,此事实在不关奴才的事。” “整个奚官局都握在你的手里,你说不管你的事,那你是做什么的?你这个奚官是摆设的不成?”五公主质问他,声色俱厉,陈虏吓得只管磕头:“奴才实在是有苦衷啊,公主来问奴才,奴才万死也不敢回话。” 孙望衔眼睛眯起,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你若是不说,那就现在就拉下去打死。” 陈虏面如菜色,跪在地上呆呆的,很久才道:“那奴才也不能说。” “那就拉下去打死。”孙望衔冷声道,刚要开口,五公主却道:“算了,你下去吧。” 陈虏一脸感激的叩头:“奴才谢殿下大恩,殿下如此体谅奴才,对奴才有再生之恩。” 五公主面露不耐烦:“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 春桃呆呆的跪在那里,她不懂为什么陈奚官要她说出在奚官局受苦之事,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奚官到了这里,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五公主有一点与南太后很像,都是很护短的。 孙望衔充满意味的看着陈虏跑下去的背影,对五公主道:“公主为何要放了他?” 五公主依在美人靠上,明显是有些疲累了:“就算说要打死他,他也不敢说,驸马还没有猜出来,背后是谁吗?” 孙望衔一脸后知后觉:“公主是说,太后娘娘?” 五公主点点头。 孙望衔不说话了。 一时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孙望衔道:“既然是太后的意思,公主还是不要违背…” 他的话还没说完,五公主就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孙望衔闭嘴,然后正色道:“臣逾越了。” 看着孙望衔又恢复了那冷淡的表情,五公主叹了口气,又温声道:“母后总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她想要我按照她的方式活着,她觉得周围的人都是不可信的,她信任的只有灵犀和陶嬷嬷。” 五公主坐下去,声音低沉:“可我不喜欢她那样的生活。” 孙望衔心疼的看着她:“是臣糊涂了。” 五公主偏头看孙望衔,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驸马说的很对,母后是为了本宫好,可本宫总要长大,不能做一辈子小孩子。” 孙望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公主现在是臣的妻子,自然也是能独当一方的人物。” 五公主点点头,脸上的笑意灿烂起来,起身又蹦蹦跳跳的了。她向宫中走,对春桃道:“以后你就在本宫身旁伺候。” 春桃惊喜起身:“奴婢感谢殿下,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殿下。” 孙望衔跟在她们两个后面,脸上各种神色渐渐消失,心里却开始嘀咕起一件事来。 他对陈虏的手段早有耳闻,陈虏待下极为残忍,整个奚官局纪律严明,根本没有多少犯错的机会。 可春桃竟然跑出来了这么久。 看来这陈奚官,并不像他表面上展现的那样,对南太后唯命是从。 宫中的一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也好,这样的话,皇帝自顾不暇,就没有多少心思关注他了。 他心头张扬起来,从御花园到养心殿要经过乾清宫,孙望衔从乾清宫门口经过,看着乾清宫门口守着的人,目露怨色与贪婪。 皇帝一般在乾清宫的批本处处理奏章。 奏章到批本处的时候,丞相已经现行阅览过了,在一张小条子上写上自己的意见,若皇帝同意丞相的批阅,那就在后面用红笔写上一个阅字,待奏章转回丞相处时将回批誊抄到奏折之上。若皇帝不同意,就撕去丞相留在上面的批阅,自行在奏章上回折。 这项规定是在皇帝即位之初就定下了的。有大事情丞相会来与皇帝商议,小事情依据法度,所以皇帝基本上不会驳丞相的提议。 这次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