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母后怎么会不疼曦儿呢。”南太后心疼道。 “那母后今日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南太后望着她,她是天之贵女,从小在众人的拱拜中度过,她也偏疼她,从小到大的,从未对她红过脸。 她从未缺过什么,也不懂得那些从小就什么都缺的人的想法。她不理解什么是巴结讨好,不理解什么是两面三刀,不理解什么是见钱眼开,也不理解什么是背主求荣。 春桃这样的人就像是她的软肋,她看到了她的柔弱与良善,却看不到她那副伪装的皮囊下面的世俗和功利。 南太后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如果她可以把她几十年生活得到的经验抽离,直接放到曦儿的心里,无论需要付出什么她都会去做。可是没有人能做到这些,甚至连通过言语将这些告诉她,也做不到。 五公主一脸迷茫的看她,她在等她的回答。 南太后摸摸她的头发,曦儿的头发长得真好,乌黑油亮,发髻如乌云盘旋。她掩了掩自己的神色,笑道:“母后今日有事,心情不豫,不是故意想要吓着曦儿的。” 五公主的神色这才安定些。 “你要成亲了,出了宫之后母后不在身旁,凡事要靠自己,遇事多留个心眼,切不可只看表面。”南太后虽然知晓五公主可能听不懂,但还是嘱咐道。 五公主乖巧应是。 “母后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南太后说,转头与旁边的陶嬷嬷道:“去将灵犀叫进来。” 灵犀是五公主见过的,陶嬷嬷带出来的女官,平日里穿的都很素淡,梳着单螺髻,一张小脸冷冰冰的,经常跟在南太后身旁,除了南太后,还没见过她对谁露出过笑脸。 南太后宫中那么多宫女,灵犀是她最不喜的。 南太后温声道:“以后灵犀就跟着你了,让她做你宫中的掌事女官,母亲才放心。” 五公主低着头,蔫吧着眼睛,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在南太后的注视下应了。 南太后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这就好,曦儿,你虽然现在不理解母亲,可你以后会懂得。” 五公主耷拉着脸不想说话。以后以后,什么是以后呢?在她看来现在就是以后,把现在过好了,以后不就自然而然来了么。 南太后见她耍小孩子脾气,有些无奈的笑,起身回宫,出储秀宫的时候见到春桃在暖阁右边站着,缩着身子,一幅受了委屈可怜的样子,眼色霍然变冷,吓得春桃立马跪了下去。 “去门口跪着,到天明才许起来。”南太后冷冷道。 “是。”春桃道,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南太后起身走了,储秀宫顿时安静下来。春桃不敢怠慢,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到储秀宫正门口跪着。 储秀宫里宫女极多,可是见春桃被太后责骂,却没有一个人敢看向春桃。 春桃在那里跪着,心里却生了疮,若说此时她不知道南太后不喜她,是在故意为难她,那她就太会骗自己了。 她在太后面前使尽解数,无非是想让太后看到她的好,可事与愿违,反倒是招了太后的厌了。 获得太后的喜欢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她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此事做个出格的惹了太后的厌烦,以后好好做事,照顾公主,太后可能就会喜欢她了。 心里头有了谋划,面上就不会太过难堪。天色已晚,外面已经灰蒙蒙的,平常这个时候就是掌灯的时候,旁边掌灯的宫女像往日一样点灯,却被春桃叫了出去。 春桃道:“文绣院那里有殿下新做好的一双袜子,你去拿回来。” 掌灯宫女犹豫了一瞬:“那宫中的灯火?” 春桃白了她一眼,宫女心头一震,懦懦的退下。 暖隔里面五公主郁郁的看向灵犀。 灵犀就静静的在那里站着,安静的如同储秀宫前常亮着的铜灯。 “你会些什么?”五公主开口问。 “奴婢跟在陶嬷嬷身旁,平日里掌着慈宁宫各殿的钥匙。” “就这些了?”五公主偏头问。 “慈宁宫里各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奴婢便会整理成册向娘娘禀报。” 五公主嗤笑一声,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来。 “凭着此等手段去掌控人心,是最差劲的。”五公主道。 灵犀垂着头面色如常,好似五公主这话不是同她说的一般。五公主看她这幅模样自觉无趣,又想起南太后与她说过以后让灵犀做公主府的掌事女官,心头更起了些烦躁了。 于是又问:“母后把你给本宫,是打算让你统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