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答应你。”南太后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母后答应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五公主快乐的望着天边的明月,拿手指戳着自己的下巴,心头想着:这下,驸马该怎么答谢我呢? 慈宁宫花园子门口守着的太监站的笔直,南太后规矩是很严的,而他能在慈宁宫当差,更能替南太后守园子,那是身为太监天大的福分,他每分钟都万分警惕,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丢了这个差事。 春桃外套喜鹊报喜浅红比甲,头顶上梳的虽然也是垂桂髻,可两条髻并非简单的垂在两侧,而是拿累丝嵌宝金簪镶住,温婉下就更显利落尊贵了。 慈宁宫太监已经见惯了五公主身旁宫女们各种时兴的装束,早已见怪不怪。可是春桃在一边盯着那太监,心头想的却是怎么绕过他进到后花园里去。 刚刚宫里有太监来禀报,说驸马爷到了,成婚前夕,照着宫外的意思,驸马爷是不能与五公主见面的,可是五公主喜欢,每日驸马都会先到宫中与她请安,随后再出宫前往上差的府邸。 今日驸马衙里事多,听小太监禀报说是很快就要离开了,可长久的经验告诉她,今日公主若是不能见到驸马,就必然会对她们发脾气,到时候就是她受罪的时候。 况且她想着,她若是为公主的事着急,在太后面前露了脸,那也不是坏事,反而更显着她忠心。 只是门口这矜矜业业守着的太监真是个麻烦。 她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那个太监,看得那太监心里头毛毛的,盯她盯得更紧了。 她还没想出法子,南太后与公主就出来了。 南太后笑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春桃提了口气走上前,向太后与公主行了个礼,而后对五公主道:“主子可算出来了,刚刚宫里传来消息,驸马衙里事忙,若是公主还不回去,驸马就要离开了。” 五公主闻言娇哼了一声,春桃看了南太后一眼,又急忙道:“奴婢刚才心里还想着,若是公主还不出来,奴婢就是爬也要爬进去,即使违了规矩挨了打,可公主高兴,奴婢就值了。” 说完有些伤感的低下头,一双水眸闪啊闪的,竟是满身的娇媚。 五公主安慰她:“好了春桃,本宫知道你忠心,快些与本宫回去,驸马也真是的,有什么事能比来见我来重要呢。” 说完有些害羞,向南太后行礼道:“母后,女儿先告退了。” 南太后笑着让她回宫,在五公主转身的刹那,整张脸冷了起来,盯着春桃摇曳的背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孙望衔已在储秀宫暖阁里等了多时了,喝水也已经喝了几杯了。 储秀宫内的装饰豪奢,就连暖阁边上那个福瑞吐金的香炉,外面都全用各色宝石装潢,卖出去至少能顶一条古玩街里的铺子。手中用来喝水的杯子是质地上好的羊脂白玉,整体雕成凤凰样式,凤凰的脖颈优美,昂头鸣叫,尾部经过细心的雕琢,正好成了半圆形的握把,触手温润。 就在这里坐着,就感觉身处仙境。 以往落魄的时候,孙望衔不只一次的想过自己在金殿之上对国家大事侃侃而谈,赢得朝中众人钦贺的画面。每次想到那里,念书的兴致就多了几分。如今他倒是得了状元,可那日廷中应对并未得到皇帝赞许,他虽得了状元,可心里头却明白,里面应是有五公主的助力在。 桓国开朝那么多年,状元也有几十个了,可像他这样享尽人家富贵的恐怕寥寥无几。 读书几十载,黄金的滋味不曾闻到半分。 孙望衔拿着茶杯,平静的吹着上面浮着的茶叶,皇宫里的茶叶定然是上号的,色泽莹润,翠绿之色与杯色相应,若在作画之人看来,定是一幅上好的墨宝。 储秀宫中的宫人全是些会察言观色的,可她们却不晓得,他不喜绿茶。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从容的站起身在暖榻下方立着。 五公主进来瞧见他脸上就带了笑,可是想着春桃说过的他马上要走了的话,忍不住又沉下脸来,瞪着眼睛瞧他:“你急着要去上衙,却怎么还在这里杵着?” 孙望衔道:“今日是吏部大考的日子,很多事要臣前去定夺。臣知公主在花园与太后相聚,已将此事推托。” 五公主闻言笑了:“这还差不多。”她坐在暖榻之上,右依在一旁的红色云龙纹织金绸面的椭圆枕上,微笑着瞧着孙望衔。 孙望衔的脸瘦,略有些细长的眼睛,高挺锋利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秋冬的竹子一般锋利。 他待人并不热络,可五公主见到的热络人多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见她无不是露出满腔的笑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