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宰海就下令将徐听雾与郎晏的婚事定下了,徐听雾不知道如今郎家和郎晏如何,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总不能真的跟郎晏拜堂成亲。 她坐在灵抚殿根本提不起兴致,眼前站着一排侍女,各端着不同纹饰绣样的红色衣料,那是给她做喜服用的。 祁黎...... 徐听雾愁眉,他如今不知道在哪儿,不知道他是否拿到了钥匙。 一旁的宰惜看出来她有些不快,问她:“殿下有喜欢的吗?” 王上吩咐,王姬有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徐听雾如今只能尽量将婚事往后拖,她不满的摇头:“都不喜欢,”抬头看站在一边的绣娘,问她:“没有别的了吗?” 绣娘看了一眼布料,惶恐道:“殿下,这些都是最好的了。”唯恐惹了徐听雾不悦。 宰惜接过话来:“再多去准备吧,明日再呈上来。” 徐听雾也不是想为难人家,只是想往后拖拖时间。 绣娘与一众侍女都下去了,宰惜安抚她:“殿下别急,婚期未定,还有时间。” 宰惜心中也愁,如今其他婚礼事宜已经开始准备了,可喜服还没定下。那些已经是她挑选的绝好衣料,王姬一个都没看中,无奈只能重新再选。等选好之后还要制成喜服,再送去郎家,之间耗时巨大,万一耽误了婚事恐怕会被怪罪。 徐听雾自然是不急,只是担心。 宰海说要找良辰吉日,所以她跟郎晏结婚的日子没定下来,现在是筹备阶段。可万一他心血来潮定下日子怎么办。 她现在都要成亲了,祁黎还没见人影,这种只能等待的日子真的难熬。 在整个王邸中,她没有能相信的人,也就只能唬唬阿双了。 小姑娘虽然单纯但在王邸中认识的人不少,也比较讨喜。 等宰惜走后,她将阿双喊来:“阿双,这几日你注意着国师的行踪,如果知道他进王邸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想了想,她又说:“如果没找到我,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就说是我想要见他一面,让他抽时间过来。” 徐听雾早就跟祁黎说过,有事的话晚上来灵抚宫找她。祁黎不来说明还没到出手的时候,但她不想坐以待毙,见到小簪他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将手指抵在嘴边,小声道:“切记保密。”从头上摘下小簪递给阿双,祁黎不认识阿双,总得找个信物。 “啊——”阿双惊讶的张着嘴。 此时的灵抚殿内只有她们两个,阿双却做贼心虚般的打量四周,凑到徐听雾耳边小声道:“这不好吧,殿下您现在可是跟郎家刚刚定亲,万一被别人知道了......” 徐听雾好笑:“想什么呢?你不是说过国师也是人,跟我是同类,我只是觉得亲切想认识一下。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亲事所以更得保密了,明白吗?” 阿双似懂非懂的点头:“明白了”。 “我还以为殿下是看上了国师大人,”阿双痴痴的笑,“原来是我想错了,不然殿下的亲事早就定了,看来殿下对郎公子才是真的喜欢。” 得了差事的阿双鬼鬼祟祟的走出殿门。 徐听雾叹气,她跟祁黎在表面上可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如今情况特殊想要打听他的消息也要小心翼翼。跟祁黎定亲,或许对他们要做的事有益。这样以来他们两个这都能待在王邸,见面也不用偷偷摸摸,徐听雾确实有考虑过,但他们两个都是人,是蓝城的异类,两个异类凑在一起,这种巧合只会让别人多想。 而且选夫这事太突然,她也是落入宰海的圈套,若是贸然提出与祁黎定亲,没有事先商讨不知道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想到这徐听雾心头又萦绕起一个问题,洛觞说王上为她选夫的旨意已经传遍整个蓝城,祁黎住在城中又常跟宰海见面,到底知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为何不提醒她? 徐听雾本不想过多猜测,但他不知道这事的可能性极小。他们两个起码相处了这段时间,就算没有别的情谊还有同门的这层关系,他却连提一句也不想提。 他身上带着两块月令,肯定是早就备好的,明明是记得她的安危,并不是全然不关心她。 是她定亲的事与他要做的事并无冲突,所以他并未入心吗...... * 又是夜晚,整个王邸只有灵抚殿挂着一圈橙黄色的灯笼,这也是宰海的心意。灯光虽然不太亮,但正好照在檐下台阶上。 外面夜幕深邃,阒无人声,连一丝夜风都没有。徐听雾坐在窗前,眼前灯火晃动她却全然隐在黑暗的殿中,有种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