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末路的她来说也不是十分难耐。 沉睡中的马被她吵醒,似是十分不爽,它不耐烦地踢了踢蹄子,仰着头甩了甩喘出一口“咈哧”声。 徐听雾立马躬身合掌道歉:“马儿马儿,今天就委屈你一下,千万别叫千万别叫......”把人引来她就真完了。 怪不得人们常说马通灵性,那马听完之后就瞟她一眼,就闭上眼睛继续酣睡。 徐听雾这才敢进马厩。 她将身体蜷缩在草垛中,暗暗沉思,明日得尽快想办法出城,不然被抓住是迟早的事。 忽听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不是马在动,更像是...有人来了! 她屏住呼吸,脑中快速飞转,方才手掌中的伤口已经愈合,如今身边又没有利器...... “锃——”只听长剑出鞘的声音。 “出来。”是陌生男子的声音。 徐听雾叹气,怎么这群人就爱舞刀弄剑,此次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无奈只得从草垛中爬出来。 当她望见面前高大的男子时,愣住了,这打扮、这样貌、还有这正气凛然的气势...袁子闳身边何时有这样出挑的男子。 她瞬间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上,“求大侠饶命。” 邱荀本是起身关窗,发现后院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只怕有人做梁上君子,出于仙门弟子的正义感,他决定出来一探。 只是没想到是一柔弱女子,并且一见面就跪下求饶,这是...... 徐听雾自然不知道男子所思,她低泣道:“我是走投无路才到这藏到这里的...” 邱荀一向见不得女子哭泣,更何况面前的少女身形瘦弱、衣裳破烂,还有那袖间的深色,像是血,一副悲苦凄惨的模样。 他犹豫了一下,将剑收起,心软道:“你、你先别哭,出了何事,你竟无路可去?” 徐听雾拂了拂泪:“我是城主府的奴婢,因得罪了公子才冒死逃出,但没有地方可以栖身,只能暂时躲在这。”她仰头反问:“大侠可听过公子姓名?” 邱荀看着少女面上的泪痕,止了声。 少女口中的公子应当是东西城城主的弟弟——袁子闳,姐姐袁新阳是皇帝所封新阳郡主,袁子闳被宠爱长大,在东西城中无顾忌到可以横着走。听说他顽劣不堪,最爱以人取乐,所以少女因恐惧逃走是合情合理。 邱荀不免心软,说道:“你先起来吧。” 徐听雾心道,看来暂时是唬住了。 徐听雾原以为邱荀是路见不平的路人甲,可眼睁睁见他揽着自己飞身进窗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抱到大腿了啊! “徐姑娘,今晚就只能委屈你与我共处一室了,”他干咳一声,不好意思道:“你一个姑娘家,决不能让你孤身在外,你放心,我在外面守着。” “邱大哥...”徐听雾没想到这还是个古道热肠的老实孩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本来就是我占了你的地方。” 邱荀摇头,正气道:“身为仙门弟子自当济弱扶倾,徐姑娘你放心住下就是。” “你好不容易才得生机,我又如何扔下你一个人,不过城主府戒备森严,要出来不是件易事,姑娘是怎么逃出来的?” 徐听雾一时分不清他是无意还是试探,她思考片刻,就编出一个头脑聪慧可惜身份低微被人肆意欺凌的下人,在同为下人的朋友帮助下,成功逃出虎窟的故事。 听得邱荀直咋舌,直叹这世间还是好人多。 果如邱荀所言,他到门外去守着了,徐听雾却躺在床上不得安眠。 明日,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邱荀便出了门。 街道上的铺子大多还没开门,他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家成衣铺。昨日见徐听雾衣着单薄,逃跑途中不甚摔倒还沾染了血迹,实在是可怜,就打算给她置办一身衣裳。 当他拎着衣裙走出铺子,发现街上却多了许多士兵打扮的人,条条街道巡逻,还有一队人手中拿着画像寻人。 他不免奇怪走近,果不其然被士兵拦住,被质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白色纸张上用墨水简单描绘了一个少女的脸,那清秀的眉眼、我见犹怜的神情,不是徐听雾又是谁! 在士兵催促的目光下,邱旭摇摇头,转过身去已是怒火中烧。 若是普通的下人,逃便逃了,何来这么大的阵仗搜捕,更何况能动用这么多士兵巡卫的人,怎么会是袁子闳,这明明是新阳郡主的手笔! 邱荀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