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在一旁许久的启珩干巴巴扇了半天的扇子,脸笑僵了,手也扇得酸了,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咳咳……”启珩张大嘴巴猛咳不止,佯装呛到,企图以此种方式唤回她们的关注。 这一招倒着实是唤回了少女们的关注,并且更得到了关切的问询。 紫瑜三步并作两步,大惊失色地冲上前去,秀眉微蹙,眉间流露出担忧的神态,手掌上蓄了十足十的力道,重重捶拍向他的后背。 “唉,我可怜的二哥哥竟咳得这般撕心裂肺,真真是让妹妹心疼死了。” 掌心猛拍后背的声音‘啪啪’响亮,旁人听着肝儿都直打颤,又闻得紫瑜一段关切的话语,“哎呀,二哥哥莫不是身体抱恙,哪儿生了病?若如此那便赶紧回常瑟宫召司药星君过来详细诊诊,再尽早对症用药方能痊愈,切莫讳疾忌医。唉,怎还咳嗽着,来来……妹妹帮你再顺顺气!” 好不容易逃脱魔爪的启珩,一手掐着喉咙咳嗽连连,一手忙不迭摆着。 经她这十足手劲的狠命捶拍,原本是假干咳也转为了猛咳不止,面色涨得通红,眼角也晕红了一圈,“紫瑜妹妹,且饶……”颤抖的话音止于口中,眉头紧紧拧着,脚下一软,身体陡然滑出一个趔趄。 突如其来的晕眩感使人无力承受,体内的力量像是被谁给一股脑抽走,四肢发虚,整个人软趴趴地只得倚靠着身畔的华表柱,才能勉强立稳。 他昏昏沉沉中抬目四望,眸光一凝,心底惊觉不妙,原来不仅仅是他一人如此,只要是落脚于览天台上的人,尽皆显露出一副虚弱疲惫的模样。 连同将将抵达览天台上的素窈同珈蓝,也抗不住强大的眩晕感,霎时面孔苍白,如一团泥浆般瘫软在地,想要张口言语都无比艰难,手中提着的竹篾背篓掉到地上,骨碌碌滚来滚去,撒落出许多药草。 一时之间,览天台上诸人惊诧莫名。 勉力想支撑开护体仙障,楚黛却发现怎么也施展不出术法来,连番试验终是未果,她又惊又骇,“究竟怎么回事,居然施展不了术法。” 众人大惊,强自盘膝而坐,阖目凝神聚气欲调动体内灵气,可丹田内的气息似一盘散沙,如何聚也聚不起来。 灵越和紫瑜只能尝试着互相搀扶走下览天台,却发现不知何时览天台已经被笼罩在一片透明的强大结界里,困束住诸人。 这附近全无妖魔浊气,必定不是出自妖魔两界之手。之所以她们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即便有妖魔潜进第三十三重天,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越过重重守卫与天界强大的屏障,实是一件不易之事。 而且,能够在众人眼皮底下罩出庞大结界不被发现,怕是自己人干得好事,这个结界的性质倒颇像天界中人所创造出的擎天仙障,能够驾驭者寥寥数人。 “放肆!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暗算吾等!”芳漪踉跄着步伐,酝酿出力气厉声叱呵,目中积了一片幽沉暗色。 广袤天际中,突兀地传来一道温温沉沉的虚渺声音:“还请芳漪帝姬切莫恼怒忧心,我是断断不会伤害各位的,且放宽心放下敌意罢。” “闻阁下言语间彬彬有礼,当为端方君子者也。然行事与言语却大相径庭,犹似藏首藏尾的腌臜小人,不敢现身面对面应答,焉能使本帝姬放下敌意,阁下莫不成将诸人都当做了三岁的孩童,任你哄骗吗?” 芳漪一席话讲到末尾已是疾言遽色,语调激愤。 “唉,芳漪帝姬又何须恼火,我对你们当真是半分恶意也没有。” 盘膝危坐的南宫旭本是阖眸积攒气力,兀地闻听这人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耳熟,快速在脑海里翻找,终是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他微眯着眼眸,冷声道:“司命星君既敢做又何必躲躲藏藏,索性露面同大家叙上一叙。” “啊?这,看来是瞒不过南宫陛下呀。”司命星君叹了口气,认栽般在半空中化出了原身,尴尬地摸着鼻子,扯出抹干瘪瘪的笑容,跟诸人打招呼:“各位早晨好,都吃早膳了没?昨晚睡得如何啊?” 奈何无人搭理他,个个沉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大有种‘你要是不给我交代得清楚明白,就甭想看见明日晨起的太阳!’ 自讨了没趣儿的司命星君,傻呵呵冲大家乐了两声,月桓皱眉望向半空中冒着两分傻气的司命,见的确是他本人不是什么人乔装成的,便沉声质问:“敢问司命星君为何要将我等团团困于此处,可知这已是触犯了律条。” “自是知晓,不过月桓神君莫要替本君担忧。”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担忧你了?告诉我,我把它抠下来,扔瑶池里头喂鱼当肥料。 紫瑜拖着虚软的身体慢慢移上前,喘了口粗气,撸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