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此一来重心更加不稳,两只手不得不环上月桓曲撑起的胳膊,借此以稳住身体。 斟完酒,仙娥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踅身失落而退,将将回头瞧见二殿下姿势奇异地挎住月桓神君的胳膊,目光充满茫然不解。 灵台中一阵恍惚,回过神后,一颗心仿佛由温暖花窖中瞬息坠溺进冰冷的天河水里头,神情凄哀而凝重,痛心疾首的视线于二人间来回巡睃,像是在无声地谴责一对‘狗男男’。 最终痴痴一笑,怫然甩袖,头也不回的萧索远去。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启珩嘴角微微抽搐,直勾勾盯向看笑话看得颇愉悦的月桓,眯了眯眸,露出不悦的表情,出其不意地攥拳捶向他,语带忿忿:“喂,你忒不仗义了!好歹是我朋友,就这么冷眼看笑话?” 将玉香囊托在掌心一转,好生收归回去,月桓才慢悠悠抬起左掌,擒住朝颊侧飞来的拳头,指尖弹中对方腕间穴位,一刹那卸掉全部力道并反扣住脉门,清冷的眼底浮荡起些许戏谑之意,勾唇淡笑。 可谓是君子温润如玉,持的端方派势足以倾煞一众人。 “二殿下暂且息怒,面显怒色可会给你这副俊颜魅力大打折扣,届时诸位仙子哪里还能正眼瞧你?更遑论倾慕于你?”言讫,掌上不着痕迹地使了个巧劲,使启珩往自己身侧歪了歪,两人甫贴近,便吸引了近旁仙者八卦的目光。 这一幕落在他们眼中却是自动理解为二殿下寂寞难耐,急切而暧昧地凑到月桓神君边上,意欲同他喁喁私语耳鬓厮磨。 余光四下一扫视,月桓目中有暗色划过,嘴角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附于启珩的耳畔,闷声笑言:“若是不介意,我倒可以仗义一把,将你所有的桃花尽数斩断。” 温温沉沉的声线犹如荷尖露珠,从顶端滚落进池塘,漾出些微涟漪,把平静水面彻底搅乱。余波徐徐荡漾,话语的尾音泛着醇厚浓香,好似窖藏了千万年的香醇玉醅,令启珩一瞬竟有几分醺醺然。 男宾席上,一众男仙纷纷侧目打量这对行止尤为亲密的人,眸底蕴含着两分讶异探究,颇想探个清楚明白,权且慰藉胸腔中这簇熊熊燃烧着的八卦火苗。 天界当中早有一则小道消息,在暗地里广为疯传,言辞说得是有鼻子有眼。 字里行间确确凿凿定下了二殿下启珩默默暗恋着月桓神君,而月桓神君一直同凡界之主南宫陛下交往甚密,诸人还闻听南宫陛下只要稍有空闲,便会去二殿下的常瑟宫做客至深夜的事。 于是乎—— 这仨人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位仙者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且今日难得有机会瞧见三位正主在此,各人那点子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免活络起来,都希冀掌握到一手新鲜翔实的八卦内容。 女宾席里一众爱慕着二殿下启珩、月桓神君及南宫旭的仙子,本是半点也不曾相信暗地流传的风言风语,并一致认为是有人恶意中伤,故意抹黑三人间纯洁的友谊。 怎奈何,这消息愈发甚嚣尘上,纵使再不信,可日久天长地听下去,心底难免会播撒进一粒怀疑的种子,说不准哪日会疯狂滋长。 偏巧今天她们就亲眼目睹了月桓神君同二殿下异常亲密的行止,往昔的传闻汇涌进灵台,让她们明白这并不是无的放矢,一颗为意中人怦然跳动的心脏狠狠缩紧,可怖的窒息过后,悲怆与寂寥弥漫而至。 众仙子泪眼婆娑,相顾无言,凄凄然捧着碎成渣子的芳心,别过头暗自神伤去了。 呸,这年头不仅要提防着旁的女子争抢自己的心上人,还要提防男子,什么破世道啊! 与此同时,对南宫旭钟情的女仙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见二殿下同月桓神君的关系昭然若揭,再忖度着堂堂凡界之主南宫陛下的后宫空空荡荡,连跟前伺候的人也是一水儿的内侍,连个宫娥的影子都没有,心登时凉了半截,遂惨白着张俏脸,凄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