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到了演武堂没着急去屋子里,反倒是被院中大台子上的兵器吸引了目光。这个台子极大,至少能容十多个人在此训练,两侧摆放着兵器架子,上头有枪、棍还有两把未开刃的刀和剑。 安德山笑着说道:“这些物件听说是上家库房遗留的,公主觉得跟演武台相配就叫人摆在这了。” 江封随手舞动了几下便对其中的一把长剑爱不释手了。他轻轻的抚摸着那柄剑身,长剑虽然未开刃但一上手就能知道是把上好的武器。 安德山把江封的眼光看了个十成十,心想着回去跟刘嫖提上一嘴。 “江统领先在这等等,我去看看心萍姑娘回来了没?” 江封停了手上的动作,客气的对他点头示意道:“有劳了。” 安德山知道这是公主看中的人,又要娶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怎敢受他的谢,于是笑着说道:“不敢不敢。” 不一会,心萍从外头进来就听说江封回来了。她便将程珠儿托付给旁边的侍女,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演武堂。 演武堂的大堂中,江封坐着,他一只手受了伤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只能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小心的擦拭着那柄长剑。 心萍轻步走过去,打眼就看到他手臂和脸上的伤,眼中片刻就挂了泪。 江封有所察觉抬起头来就看到心萍委屈的模样,好似这伤长在她身上了一样。 “我回来了。”江封嘴角微微扬起,他一只手不方便就能伸了另一只胳膊示意她过来。 心萍走近,就江封这个样子她也不敢坐在他身上,只能问他:“疼不疼,待会拆了我看看,换换药。” “只是一只胳膊受了伤不碍事的。”江封一只手拽着心萍把人按在自己腿上,“我可是听了你的话好好的从前头回来了。” 心萍眼中亮晶晶的,她的手轻轻的碰了碰江封脸上的那倒长疤。良久后心萍倾身下去附上濡糯的一个吻。 江封眼中蓦地一红,心中的□□瞬间被点燃。但这是公主府,不是放肆的地方,他只能强压着火气,脸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你啊,真的是!”江封被怀里的女子磨的够呛,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心萍也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脸上又红又有些无措,但顾念着江封受了伤也不好拿手去打他。 两个人就跟连体婴一般在演武堂说了会话。 江封出来时是在午后,安德山出来送他,还叫小厮搬了两个大箱子出来。 “这里头放着些许银钱,公主怕弟兄们在武库那边住着不方便,叫统领给大伙把钱分分好在外头找个正经地方住。” 少有人在这种事上妥帖他们这群打仗的,江封感动的朝中堂的方向遥遥拜了拜,“江某替大伙多谢公主的赏赐。” 安德山嘿嘿笑了笑,他可是看到从演武堂出来的心萍姑娘了,那小脸啊跟被春雨打湿的月季花似的。 “公主对咱们下头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江统领你啊,这好日子还长着呢。”安德山带着艳羡,他年轻时也想着自己能老婆孩子热炕头,但自从十三岁进了宫这梦就成了奢望。他们安家啊,在他和他弟弟那算是断了根喽。 江封想起心萍,再想想自己现在过的日子,对刘嫖的感激之情更上一层楼。 “等大家伙养好了伤,找着了住的地,您就安排着他们过来当差吧。公主正愁着院中护卫的事呢。”安德山继续说道。 江封点点头说是。 中堂内,刘嫖琢磨着给江封引荐的事,所以用膳用的晚些,心萍进来时她还在用膳。 “回来了?”刘嫖出声问道,“见过了人,也该放心了吧。” 心萍脸色的红晕已经散去,但嘴角的胭脂可淡了许多,嘴唇还略有些肿。她囫囵的点着头,走到刘嫖身前伺候。 刘嫖也不打趣她,自顾自的说道:“等他伤养好你们就成婚吧。我叫人在长安给你们买个宅子,从此你在这边也就有了根。” “公主,”心萍心中的情绪交织着,感动不舍还有些对将来日子的忐忑。 “你的嫁妆也得好好安排,除了衣物首饰演武堂的那些个兵器也一并带走。”刘嫖笑着说道:“他娶了你,是宅子也有了物件也有了。日后你这底气可要耍的足足的。” 心萍破涕为笑道:“他受公主大恩,日后定会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刘嫖停了筷子,拉着心萍的手看着她说道:“你可曾怪我叫你留在长安?” “怎么会,公主的恩德我都记着呢。”心萍真挚的看着刘嫖的眼睛,这样好的主子她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