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 “咱们家中还有多少粮食?”程凛和问道。 “你也想捐粮?”程娘子缝补的手停下,皱着眉头问道。不是她不愿意捐粮,实在是他们家本就不富裕,现如今孤慈院的开支被公主府接过去后才稍微宽松。 “你一年的俸禄不过六百石,家中的田产余粮也被你拿了大半出去赈灾了,哪里还有多少粮食可捐呢?” “娘子心善,少捐也比不捐强。”程凛和走到程娘子身旁伸手给她按摩肩膀。 程娘子心下受用,面上却还是一副不松口的模样,“这个家啊,没我可不行,要是都交到你手上啊,可都败没了。” 程凛和笑着说是。 “娘亲。”这时程珠儿从外头跑进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什么“战事急莫要慌,自有百姓给筹粮”的口号。 “你这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程娘子问道。 程珠儿歪着脑袋,“今天县衙的伯伯带我出去玩了,在外头听几个哥哥姐姐唱的。” 程珠儿口中的哥哥姐姐是集市里头摆摊的商贩们的儿女。 连孩童都在传唱,可见这公主府要筹粮的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夫君若是想捐那便捐吧,一两百石家里还是出的起的。”程娘子叹了口气说道。 程凛和伸手摸了摸程珠儿圆乎乎的脸蛋,又将程娘子搂在怀里。 “女儿乖巧,妻子善和,是我此生之幸也。” 程珠儿感觉爹娘之间好像有种暖暖的氛围,虽然不满意他们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但觉得这种暖洋洋的东西挺好的,于是出声笑了起来。不多时屋内传出了几阵舒朗的笑声。 三日后,郊外的府军校场门口被一众马车包围了起来。牵马的、领路的,公主府上所有丫鬟仆人都动员了起来。 此时的校场已经布置好了。校场是按照后世学校的操场的模样建立的,唯一不同的是最前头的高台格外大些,摆上三十个案桌也是绰绰有余的。 台上的位置是以官职身份排列的,最前头的是堂邑侯陈午和县令程凛和,下面依次是县尉家,各个大村的族中长老,以及城中有名有姓的商户。 “此时春种结束,大家也有了时间出门游玩,我便突发奇想请格位过来赴宴了。大家一同看看蹴鞠,听听奏乐不乏是一件美事。”刘嫖坐在一众人的上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缓缓说道。 “公主说的是。”众人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刘嫖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安德山。 安德山轻声答诺便下了台子传话去了。 不多时,两边传来威严的号角声,低垂的声音将周遭树上的鸟儿激起了大半。随着一百个人身披盔甲手持利剑骑着大头大马呼啸着进来台上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众将士听令,列队,持剑!”为首的统领便是江封高声说道。 “喝!”一百个人的声音融起来像是一支尖锐的穿云箭。 接着一百个人分了两队,随着江封的号令在校场中不停的冲锋,不停的变幻阵型。场中的两队好似太极的两仪一般,交合分开互相攻击又互相融合。 刘嫖看着下方的队伍心中激荡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淡然的模样。 这样的开场是刘嫖这几天临时改的。原本的蹴鞠比赛耗费的时间太长了,刘嫖就给改成了一天的时间。章程也从十支队伍比赛变成了头晌阅兵,下午花式马球表演。 就在众人都兢兢战战的时候,刘嫖轻笑出声将下面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起来。 “花架子似的,叫诸位见笑了。”刘嫖说道。 一时间众人摸不清刘嫖的心思都不敢出声搭话。 “若是公主府的守卫是花架子,那这天底下就没有锐利的队伍了。”陈午抬手倒了一杯酒朝刘嫖行礼道:“多谢公主带我见识了一番,敬公主一杯。” 刘嫖垂眸自有下人给她斟酒。 “堂邑侯此言差已。早些年在宫内见识过军中模样,便觉得他们比其不过了。” “朝廷的军队自然无往不利的。”祝无邪搭话道,他明面上是当地的盐商因此被排在后面落座,“但公主府的守卫也不遑多让。” “此话不错。”台上其他人见有人出声后便笑着附和。 “听闻朝廷正与匈奴打仗,赢是铁定赢的,只是此时乃青黄不接之际,也不知道这没有充足的粮食前方的将士可还撑得住。”刘嫖接着说道。 “公主此言在理。”突然一个中间坐位的老者发话了,“人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足够的粮草再厉害的士兵也没有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