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配殿里,赵孔明小心的低着头不敢看上面刘嫖的脸色。昨个他从外头得了消息立马蔫头耷脑的回来禀报。 刘嫖心中纳闷,眉头紧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宫里就传出她飞扬跋扈的名声来。 “自从我来到长安除非必要不轻易出门,这风言风语怎么就落在我身上了!?” 平白无故的被人泼一盆脏水,刘嫖这心里的怒火是一点都压不住。 东配殿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老实站着,头低垂着不敢回话。 刘嫖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桌,“总不能是你们仗着我的名头在外头作威作福才惹来了这些吧?” 话音刚落下面的赵孔明还有几个小太监都跪了下去,就连旁边秀纱的面上都不大好看。 “公主息怒。您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啊?!”赵孔明赶紧表忠心来,“这流言不知道传了多久,现在有鼻子有眼的,奴才没用实在是查不到出处。” 这件事还真不怪赵孔明。虽然未央宫里人多多少少的都来巴结他,但他同时也忌惮着他们呢,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被顶了去,所以对所有人都是一副笑脸。 昨个之前给刘嫖过来量体裁衣的织室管事何太监偷偷的过来跟赵孔明说了几句话,他才知道这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些幺蛾子。 何太监哭丧着脸,生怕这事会算在织室脑袋上,低声下气的朝赵孔明哀求道:“好老弟,这事跟织室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也是才得了风声,就立马跑过来告诉你了。” 赵孔明本还怀疑是织室那边的人传的,但看着何太监皱巴巴的脸也觉得不像装的。可是从哪里传的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把这事跟刘嫖讲。 “可不是有鼻子有眼的。”刘嫖吐出一口闷气。 这流言可谓是五花八门了。什么公主住进东配殿,先是嫌配殿太小了,又是觉得摆设不行,发了一通脾气。还有说她看中了给陛下做裘衣的毛皮,又是哭又是闹的,还说陛下身边的小黄门去织室传口信的时候一脸的哭丧,一看就是被公主跋扈的样子吓的。 零零散散一堆的传闻,桩桩件件是都刘嫖骄纵无比飞扬跋扈。 更有甚者说陛下没有封她做长公主也是这个原因,还有人说她一点都不受宠,亲兄弟都封了,偏偏把她落下了。 说实话,要是不刘嫖就是当事人,听了这些保不齐刘嫖自己就信了。真真假假的事掺和着,这些个分析听着竟然还挺有道理! “公主,依奴婢看,会不会是有人嫉妒您才散了这些东西!”秀纱轻声说道。这话明里暗里都指向了刘姝。 “不可能。”刘嫖斩钉截铁的说。 主要这事出来的太蹊跷。抹黑刘嫖岂不是在说刘恒和窦漪房教女无方?刘姝向来谨小慎微,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真要论起来,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刘嫖没有被封为长公主! 但谁又能知道刘恒是怎么想的呢? 若是寻常人家,理直气壮的去问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她们是寻常人家吗?这里头稍微露出来一丁点的东西都要格外考量。 这上头坐着的是一朝天子,不再是她的父亲。 天子之言怎么会有错漏?刘嫖根本不好去问! “这样的风声实在于您有碍,不如将此事告知皇后,请她做主。”秀纱沉吟了片刻后提醒她道。 刘嫖也没有好法子,除了这样做还能如何。 椒房殿内,窦漪房也在大发雷霆。如今旨意虽下,但立后大典还要到三月举行。在这个时候竟然传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有人往她的脸上抹黑。 刘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行太监宫女小心翼翼从椒房殿内退了出来。 “母后。”刘嫖行礼说道。 窦漪房稍微收敛了些脾气,她的女儿她心里清楚,断不会如流言传的那样不堪。 “这宫里一团糟粕,在等上半个月,我定要将上上下下都换了。” 刘嫖垂眸道:“母后也听说了这些传言吗?” 窦漪房长叹一口气,“吵嚷的满宫都是了。我刚刚吩咐下去,若是有人再敢议论就将他们全部抓去掖庭诏狱。” 刘嫖闻言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母后,我不明白。”刘嫖疑问的看着窦漪房,“这个时候谁敢传出这样的风言风语呢?” 窦漪房也不确定。她即怀疑是曾经吕家留下的余孽、也怀疑是宫中有其他刘氏子弟的探子。 主要是前几天刘恒来她宫里给她透露了几句话,说的就是刘嫖的婚事。论起来朝中多是年龄适中的权贵之子,比如右丞相周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