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病了,就在宋廷翊走后的第二天,高烧不止。幸亏太医来的及时,又是扎针又是冷敷,温度才降下来。 她心里知道自己的病多半是吹了冷风加心绪起伏过大导致的。但在其他人眼里,好像她这一病全是为着宋廷翊的缘故。 “你要是真那么中意他。我便请你父王给你们赐婚。”窦漪房看着刘嫖憔悴的面庞,眼睛红红的温声向她说道:“一国之君嫁女,想必他们家也不敢不应。” 刘嫖嘴角微微扬起,“阿娘,你这是结亲啊还是结仇啊。” 窦漪房给她掖了掖被角,“管他是结亲还是结仇。我只要我的女儿好好地。” 刘嫖失笑,“我只是晚上吹了风受了冷。太医也说了养几天就好了。再者,女儿暂时也不想嫁人。” 窦漪房只当刘嫖是因为这几天的事伤了心说的气话。“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更何况你还小呢,及笄前议婚也来得及。” 王城最不缺的就是有上进心的人,没了宋廷翊还有李廷翊、王廷翊!多的是人愿意尚主! 刘嫖也懒得在这时反驳。这场病来势汹汹,几乎是她有生之年生的最重的一场病。高烧虽然退了,但还是需要静养,多说几句话她就觉得头疼。 除了窦漪房以外,代王刘恒也来这看望过她,见她身形瘦削也只是叹了口气,让身边的人小心伺候。之后就是流水的药材进了秋阳阁。 刘嫖听着下面的人来报,什么今天太后赏了百年的人参啊,后天尹夫人送了鹿茸啊之类的,不由的苦中作乐的想,这些药材要是拿到后世去,那就值钱了。她可从来没吃过这样名贵的东西,生这一场病都能去开药房了,好像也挺值的。 不久后,秋阳阁里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刘嫖看着走进来的刘姝,只觉得她的变化很大。 刘姝长高了很多,她身上穿青绿色的宫装,耳朵挂着长长的耳铛,言行举止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眼眸中多了些沉静与疲惫,跟以前那个扎着包包头,眼神软糯的女孩判若两人。 “大姐姐,我来看你。”刘姝眉眼低垂的行礼说道。 刘嫖缓缓直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抬手示意,让这殿里的人都出去。 刘姝走过来,路过案桌的时候,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姐姐病了好几天了,人看着也瘦了不少。天气渐热,多喝些水吧。你的嘴角都起皮了。” 刘嫖接过水却没有直接喝,只是拿舌头抿了抿嘴角,确实感觉嘴唇上有些干燥。其实她一点都不渴,可能是最近喝药喝多了吧。 刘嫖的这番举动在刘姝眼里就变了层意思。她略微牵了下嘴角,露出一点苦涩的笑容,“阿姐是不肯原谅我了。” 刘嫖看着刘姝玉色的面庞说道:“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刘姝摇摇头,“那个姓宋的有那么重要吗?从小到大我从没看到过你这样憔悴的样子。” 刘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于是沉吟了一下回她:“我不是因为他病的。” “那是因为什么呢?”刘姝一点都不相信刘嫖说的话。因为在她眼里,刘嫖一直是沉稳的,让人安心的,绝不可能是现在这种形容枯槁的样子。说实话她都有点嫉妒宋廷翊。不过是个侍卫,有什么能耐能让自己这个姐姐如此伤心! 刘嫖语塞。 该怎么说呢。她是喜欢宋廷翊的,喜欢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喜欢他直率的性格,他身上的一切好像是这宫里不可多得的美景。 宋廷翊在她眼里就像一个出口,代表着自由和美好的向往。他是她在这宫里为数不多的寄托。只要看着他,她的血液里便好像注入了鲜活的快意。但也是因为这样,她更不愿意以爱为名的编织监牢笼络他,困住他,她希望对方像蝴蝶一样绚烂的活着。 他走了,她自然是难过的,是伤心的,但更多的是被留在宫里的恐惧。 这才是刘嫖生这场病的根本原因。 “阿姐,我没想跟你抢。但我没法子......”刘姝轻轻的拉着刘嫖的手,好像很怕刘嫖会将她甩开一样。 刘嫖将手拿出来,刘姝顿时紧张的绷紧了身子。刘嫖轻轻笑了笑,将手放在刘姝手背上拍了拍,“我知道的。我也的确不曾怪你。” 刘姝眼汪汪的看着刘嫖。她是嫉妒这个姐姐的,但当刘嫖真的生了一场大病,她又自责的要死。再怎么样,她们都是亲人,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她又怎么舍得。 “你最近过的好吗?王后待你怎么样?”刘嫖问她。 刘姝带着浅浅的笑意轻描淡写的说道:“下面的人看在王后的份上待我挺好的。”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