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草长莺飞。王宫内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意。微风拂过脸颊,都能感受到里面夹杂着的太阳的暖意。 此时此刻,太后牌礼仪课堂正式开课了。 太后姓薄,原是高祖刘邦的姬妾,跟当朝的太皇太后吕雉同一个辈份。只不过现在当朝的皇帝是吕雉的孙子,故而吕雉被尊称一声太皇太后。而薄氏多年前跟随代王刘恒来到代国,便跟着代王的身份被称之为太后,现下住在永乐殿中,一直深居简出少问朝事。 刘嫖是吃过早饭后来的永乐殿,带着人先去正殿给太后请安。 正殿内刘姝坐在一旁,显然是已经到了。 “给祖母请安。”刘嫖屈膝行礼道。 “坐吧。”太后淡淡开口。 刘嫖落座后,看向对面坐着的刘姝,朝她微微一笑。 “打今日起,你们姐妹二人就在我这学习宫规礼仪。我这规矩不多,只一条,不准随性惹事。明白吗?”太后坐在上方,不紧不慢的威严说道。 “是,祖母。”刘嫖回道。 “哀家给你们找了两位嬷嬷,分别教你们规矩礼仪和才艺。”太后看向旁边站着的侍女春令道:“叫她们出来吧。” 不一会,两位嬷嬷从殿外走了进来,在殿内站定行礼,看年纪差不多三四十岁的样子。 “宫里也没多少规矩,你们好生学着就是。哀家体弱多病,旁的是顾不上的。叮嘱就不必多说了。好了,跟着她们去偏殿读书去吧。” 众人听罢起身给太后行礼后便都退了出去。 太后垂下眼眸,手里缓缓的拨弄着一颗颗的菩提珠子。 她身边的大宫女春令自是知道太后的心里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淡漠,便开口说道:“这一晃多年,王上的子女都长成了呢。” 太后闻言长叹了一口气,下面这群孩子是她的亲孙子孙女,可她不能表露出一丁点的上心。这宫里是个什么情形她不是不知道。她对下面的人冷淡些才是为着他们好呢。 “随我去旁边的祠堂上柱香吧。”太后说道。 春令答应着扶太后往正殿旁的耳房去了。 耳房里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的道观。高高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牌位,上面书写着“天神贵君太一”。 太后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朝牌位拜了拜。 神君有灵,愿我儿子嗣繁盛,万事无虞。 偏殿内,刘嫖和刘姝听着今日讲课的嬷嬷做自我介绍。 这位嬷嬷姓赵,穿着灰褐色的衣衫,神情肃穆,主讲的便是宫规礼仪。 刘嫖还以为会教她们读《女诫》、《女训》之类的东西,没想不是。(自然不是,因为这两本书现在还没有。) 翻开竹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刘嫖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两位翁主请翻开竹简,今日学习《宫规》中的第一则......” 赵嬷嬷领着她们将宫规中的第一篇读了一通,然后给她们讲解,接着就是让她们抄写。 刚开始写第一遍的时候刘嫖觉得还行,但写了三四遍之后刘嫖的手腕就有些疼了。毛笔字写起来是真心累人。不仅如此,写多了,她的眼睛来原本认识的字都快认不出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第一天的课程,拜别了太后,刘嫖和刘姝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今日来的可真早。”刘嫖说道。 刘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早天还没亮,我阿娘就把我叫起来了。” 程美人可真够积极的,好像后世的虎爸虎妈啊,刘嫖心想。 等到了宫道的分叉口,两个人约好明日再见后就分道扬镳了。 拮芳殿内,窦漪房翘首盼着,看到刘嫖回来后轻快的问道:“今日读的什么书,累不累?” 刘嫖慢跑过去,做小女情态的撒娇道:“不累,就是写字手酸。” 窦漪房伸手给她揉揉手腕,“过来用膳吧。阿娘叫了好些你喜欢的菜。” “嗯嗯。”刘嫖挽着窦漪房的手,“明日要去早些,二妹妹去的都比我早。”说起来还有些惭愧,读书的积极性还不如个小孩。 “好,让心萍记着,明早早些叫你。” 用膳的时候,刘嫖皱着眉头将今天太后的表现说了出来,“阿娘,我总觉得祖母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 窦漪房听罢也不反驳,只道:“太后一向如此,不曾有过偏好。不过,她毕竟是你的亲祖母,你多贴近些就好了。” 刘嫖心想也是。这宫里的孩子都是跟着自己母亲生活,虽然明面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