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拦住了布烺,挽留道:“你就这样走了,不回家收拾一下吗?” 伏羲朝他使眼色,这是缓兵之计。可布烺觉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还是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为妙。 布烺叫伏羲请些人,把他家里的东西打包送回老家便可。 女娲则拉回了锦屏,怪她行事鲁莽。锦屏已伤心到虚脱,只想睡一觉,清醒后再接受这个现实。 望着布烺远去的背影,锦屏难过极了,她只想看到他每天意气风发,受万民敬仰,而不是人人喊打,黯然离场的狼狈样。 公事公办,照邻和风漠言已率军恭侯,严阵以待,任务是押瘟魔回牢笼,以堵悠悠之口。 不少人跟着去了嬴州,和当地看热闹的人,一起见证了瘟魔被收监。 准备收监时,人们最后力劝花蕊离开布烺,“花蕊仙子,他要坐牢了,你不必跟着他去,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傻瓜才陪他坐牢呢!” “没有他,我吃不香睡不着;没有他,再精彩的世界也了无生趣。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幸福着呢!”花蕊义无反顾地要陪着布烺,生死相随。 他俩进去后,照邻便重启了机关,天空中发出炽烈的光芒,星辰运作,星空之门壁合。 “轰”的一声,一切尘埃落定。众人这才卸下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安心地散场了。 瘟魔已下狱,可由他引起的轩然大波却久久未平息,关于他的生平传记,都流传了好几个版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喜闻乐见的谈资。 锦屏昏睡了好几天。梦中,雾霭氤氲,锦屏飞向一片金碧幻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在此等候,背对着她。 锦屏迤逦前来,飞落在瑶台上,向他念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转过头来,严肃地说:“你是我的小妹!” 然后他便腾空飞走了,独留锦屏在那儿黯然神伤。 在人家梦里都拒绝她!泪水在她的眼角无事地滑落,锦屏缓缓睁开了泪眼。 “小妹!你可算醒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呀!”二姐锦端和三姐锦秀欢喜地说道,这两天辛苦她俩了。 锦屏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好几本记载瘟魔传记的古籍,一字不漏地看完。 瘟魔凶残暴戾,祸害人间,吃人无数,众说纷纭,骇人听闻。而那个神功盖世,重情重义的仿悦古,真的是瘟魔吗?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不!这些都是虚构出来的故事,不足为信!”锦屏生气地将桌面上的书扫到地上,她不愿相信那些是事实。 “瞧你难过得——关你什么事!”锦端耸耸肩,戏谑道:“哎呦!仿悦古的英雄形象突然间崩塌,不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迷妹,难以接受,挖空心思要给他洗白呢!” “咚咚呛呛咚!”锦秀在一旁笑谈瘟魔传。 话说,瘟魔在吃人前先投毒,狂风大作,紫雾腾腾罩地昏。一个恐怖如斯的怪兽,张着乌盆大口,犬牙交错,一声咆哮,谁也逃不掉! 那些文人墨客,把瘟魔形容成人神共愤的大反派,简直不是人,毫无人性。他们的著作,各有各的精彩,不过有一点,文人墨客们却一致认同,就是瘟魔不好色。 瘟魔从来不会因为哪个人的美貌,而高抬贵手,口下留情,那是照吃不误。 “以前,大家都以为瘟魔是传说中的人物,使劲儿地抹黑他,不管他有没有做过的事,统统往他头上扣。即使在他被幽禁的二十亿年里,江湖上依然有他的传说,说他又在哪儿作案了。胡编乱造的事,不胜枚举!” 锦屏竟深感冤枉得落泪,别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她伤心得要命。 花蕊仙子睡醒了,她用胳膊肘顶了顶布烺,“你说,我们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只是做了一场梦?” 布烺抿嘴笑道:“我们不是在做梦,我发现外面的屏障形同虚设,像虚掩的门一推便开了。哪一天你想出去玩,我们乔装打扮一下便可以出去了。” 花蕊一个翻身,将脑袋压在他身上,咯咯地笑着,“你是瘟魔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呀?” 在花蕊的印象中,布烺豪情如山,柔情似水。俩人偶尔争吵拌嘴,也是她以胜利而告终,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他之前发魔怔的样子,倒是挺像瘟魔的,不过花蕊好久都没见过他发作了。 布烺苦笑了一下,身边就剩这么一个人,抚慰他内心的荒芜,难道要凶跑她吗,让自己再次茕茕孑立,顾影自怜! 从极度繁华的联邦局,到极度静谧的盛宫,从前宾朋满座,万人追捧,如今门可罗雀,布烺感到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