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我要想出去谈何容易!不过为了你,我还会一试。这三十亿年来,我曾无数次跟这堡垒较量过,根本逃不出去。联邦局为了集中力量对付我,设计了一个很智能的障碍,只阻拦我,你和我的徒儿们都可以自由地出入。” 当初,布烺的徒儿们曾进来探过监,告诉了他这堡垒的构造。可能是怕别人分散了这堡垒的力量,所以只针对布烺。 这里就好像被重重包裹住的鸡蛋黄,最外面的一层是绸密的气体墙,漫无边际,阻力非常大,让人寸步难行。 中间一层,也是布烺目前无法突破的一层,无数颗飞速运转的中子星,密密麻麻,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一看到布烺冲到它们的势力范围内,便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飞速旋转形成一个黑洞。 布烺无法冲破这引力强大的旋涡,只会被生生撕裂。 最里面那层,风火雷电磁,形成一张天罗地网,消耗着布烺的体能,阻碍着他逃出生天。 如此困难,花蕊认命了,不想出去了。 “花蕊,你会不会偷偷地离开我?”布烺神色紧张,很担心她会不辞而别。 “要走我们一起走,我是不会弃你于不顾的!”这么多年了,花蕊的为人不用质疑。 花蕊被外面的巨响惊醒了,只感到地动山摇,窗外电闪雷鸣,房里的器物剧烈的晃动着。 花蕊大惊失色,摸不到布烺,唤他也没人应,只好自己摸索着,跌跌撞撞来到大门外。 天空中火光冲天,深邃的太空中,星辰移位,天翻地覆。果真是他不动则安,一动天下乱。 布烺正在跟这壁垒展开殊死较量,他变回了原形,迅速变大,遮天蔽日。 它不断地吸收能量,增大体积,向广袤的太空中冲去,迎万钧雷霆而扶摇直上。 这个庞然大物,形态极其恐怖的怪兽,足有凡间恐龙的几万倍大。周身覆盖着坚硬无比的紫绿色巨鳞,龙爪鳄尾,尖头刺身,目露凶光。嘴巴一张,露出几排交错的犬牙。当年,无数生灵命丧其口。 头顶的银质护头甲,增大如鸡冠状。背上的骨质突起,变成一把把尖刀,如排铁箭。爪子上的指甲,正是布烺手指上的扩大版。 它已越过警界线,只见电闪雷鸣,密布成网。漫天的中子星,刹那间向它合拢,将它重重包裹。它嘶吼一声,妄想用雷霆之势,突然之间的爆发力,来冲破这包围圈。 中子星飞速旋转,令它眼花缭乱,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剧烈地撕裂着它。只听见它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花蕊听着,亦有种撕心裂肺的巨痛感。 它越挫越勇,亦不退缩,最后在它猛烈的进攻下,“轰”的一声爆炸了。它急速下坠,变成人形倒地翻滚着。 他那痛苦的表情,是花蕊生平从未见到过的。她跑过去想扶起布烺,但被他阻止了。他全身的经脉已断裂,碰他只会让他更痛苦。 花蕊跪坐在他身旁,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说她再也不想出去了,只要他平安无事,能永远陪在她身边就好。 “我一定要陪你出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而不是在这儿陪我坐牢。是你带我走出那荒凉绝望的世界,我要带你去看人世繁华。”布烺执拗起来,谁也劝不了。 “你这是在越狱,联邦局会加重对你的惩罚!”花蕊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反正已经是无期徒刑了,不怕他们再加什么!再说了,我们只是出去玩几天,还会回来的,这儿才是我们的家。你别哭了,我死不了。”布烺没那么脆弱,别再枉费她那千行珍珠泪了。 起码还有布烺陪着,花蕊居然连五百年都熬不过去,真不敢想象,这二十亿年来,布烺是如何熬过来的。他是依赖毒品产生的幻觉,醉生梦死地活着。 休养了一段时日后,布烺又跃跃欲试。 “你这样只用蛮力可不行,为何不用武器来助攻?”花蕊提议道。 “什么武器都没用!”布烺觉得他比武器厉害得多。 “我帮你造一种小型钴弹,你把它们均匀地布置好,然后再一起爆破,再坚不可摧的工程,也会轰然崩溃。” 这种钴弹威力无穷,制作的人必须得具备专业的技能,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为了能让她爱的人嗅到一丝自由的清香,花蕊必须独自完成这繁冗且精密的工作。 布烺则不辞辛苦地收集中子星的能量,一点点聚沙成塔。 几个月后,花蕊已在地下室里,造出了大量如珍珠般大小的钴弹。一切准备就绪后,一场石破天惊的重大事件,准备上演了。 布烺和花蕊躲进了地下室,只听到头顶一阵巨响,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