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花蕊撕开焦黑的衣服,涂抹起消疤生肌露,感觉一阵清凉,伤疤很快便淡化了,肌肤宛若新生。她又抠出箱面上的钻石,揉碎后敷在脸上,吸收之后,肌肤晶莹闪亮。 那几套华丽的衣裳,花蕊很喜欢。她挑了件黄色的百褶连衣裙,腰间系了条珍珠流苏挂钩腰带,挥舞着层层蕾丝宝塔袖,花蕊做了几个舞蹈动作。 打开首饰盒,熤熠生辉的珠宝,差点闪瞎了花蕊的眼。华盛发饰,花式繁多,精美绝仑的珍品,让人喜不自禁。 旁边还有一把琥珀梳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花蕊用它梳开头发,果真有修复功能,乌黑亮泽的秀发如垂瀑布。 花蕊将头发绾了个羊角茄似的发髻,垂在脑后,侧戴几朵盘花金花钿,额头系了串紫红色宝石眉心坠,双耳挂着扇形金耳环。 再戴上那串金镂花镶钻石璎珞,真担心她纤细的脖子载不动哇!双手还要各戴一串绚丽的錾花戒指手链,实在戴不下了,她这才收手。 穿上金镂鞋,轻移莲步,美艳不可方物! 花蕊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瞧她盛妆打扮,就不怕外面那个人见色起意?在爱美之心的驱使下,花蕊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布烺正在湖心亭饮酒,见她姗姗而来,犹如鲜花初绽,芳香扑鼻。行似弱柳扶风,她伤势未愈,行动难免不利索。 花蕊来向救济她的恩人道谢,“多谢!多谢!真是太感谢您啦!我叫花蕊,不得已才擅闯您的贵宝地,实在过意不去。” 声音清脆悦耳动听。再看她的模样,琼鼻樱唇,翠眉杏目,组合在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上,娇美得直抨击人心。 一个重生的人,模样也许会变,但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变。在前世梳流仪是整容成摇连袭的样子的,又经过漫长的重生岁月,改变了模样。 “真漂亮!”布烺欣赏着,笑容亲切,大大减弱了因恐怖形象而给人的恐惧感,“花——蕊——娇美芳香,亭亭玉立,好像你!这名字好听!我叫布烺,很高兴见到你!” 布烺已经数十亿年没见过外人了,能不激动吗,他邀请花蕊坐下喝酒,到不许她吃盘中的黑色丸状下酒菜。 花蕊笑而不坐,以示尊敬。她的笑容凄美,跟她那稚嫩的模样,不相匹配的是一副饱经磨难的愁苦相。 花蕊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先干为敬,艰难地吞下了这口烈酒后,竟说出了告辞的话,“多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非亲非故的,我欠您的实在太多了,我无以为报,我想我应该走了,不能再打扰您了!” 她这招以退为进,怕主人有了厌客之心。 一听说她要走,布烺急得站起来,极力挽留,“你能去哪里?可有好的安身之所?你就安心住在这儿,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宫殿后面座落着无数栋别墅,那是布烺徒儿们的居所,他叫花蕊随便挑一栋住下,好过在花园里风餐露宿。现在看花蕊不怕自己了,他便提出让她进屋住。 可花蕊望向门窗的双眼,竟充满了难以抹灭的恐惧感,她颤抖着说“我不要再被关进去!不要!” “你说什么?你被人关了起来?”布烺猛然拉住她的衣袖,关切地问道。 “啊!”花蕊似惊弓之鸟般甩开他的手,躲闪着。 “你别怕!你想住花园就住花园。”布烺为了证明自己并无冒犯之意,一直往后退。 许久之后,布烺感慨道:“其实我也很少住屋内,家里没人,孤独得难受,外面起码还有花草为伴!” 自从花蕊来后,布烺的目光就是围着她打转,怜悯她的遭遇,只想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又送了一箱衣服首饰给她。 花蕊强颜欢笑着收下,悲戚依旧。 “为什么你还不开心?这些全归你了,你怎样才能开心起来?”布烺十分着急。 花蕊苦笑着,拥有的再多,也无法慰藉她凄苦的心灵。国破家亡,亲人离散,颠沛流离,身陷囵圄,饱受折磨。 这痛苦外人无法分担,布烺能做的,就是证明他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默默地陪着她。 她时常沉湎在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泪水喷涌而出,仿佛能催毁她娇花般的面容。 布烺劝她开心点振作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可花蕊就过不了那个坎,萎靡不振,挺尸般地躺在花丛中的睡网里。 突然,她发疯似地乱跑乱叫,好像周围有坏人要抓她似的。布烺在一旁看着,焦急心疼无可奈何。他寻机往她胳膊上扎了一针,花蕊顿时便瘫倒在他的臂弯里,睁大两眼,目光空洞。 布烺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背后的罂粟花都为之一颤,他是心疼得站不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