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第333年,也是对男子压迫最为严重的一年。 村里的青哥儿第二日就要出嫁了,他绝望的坐在院中,眼里没有一丝即将成为新郎的喜悦。青哥还有个亲哥哥,叫远哥,他们兄弟模样出挑,是整个县里出名的美男子。远哥早两年就出嫁了,嫁给县里的富商孙家,但没过一年,孙家大小姐就腻了远哥的木讷死板,为给新人腾位,孙家小姐活活将远哥关在柴房饿死。花渊国律法视男子性命为草芥,根本没法为枉死的远哥伸冤。男儿未出嫁时,或许还会得亲生爹娘怜惜,过些好日子,可往往出嫁的男子,十个会有九个过的就如畜生般没有丁点尊严。 对于要嫁的妻主,青哥只知对方是镇上的秀才娘子,至于人品、相貌,他并不太清楚,不过前几天,他隐约听来家里贺喜的大娘提到,这位秀才娘子虽模样不错,不过脾气暴戾,青哥的亲爹当场就变了脸色,可作为男子,青哥亲爹也无法干预妻主为儿子定下的婚事。 自那天后,青哥的心坠到底端,脑中仅有的一点希望也完全破灭。 …… 花卷卷在大红喜房中央,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陌生容貌,一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她昨晚明明是在宫里与庄沐一起入睡的,怎么一夜醒来,就穿成四百年前的一个普通秀才娘子!?真是活见鬼!她今日还要代替秀才娘子成亲?! “闺女啊,吉时到了,你还不出来吗?不过也好,让新郎家多等等,也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说话声。 花卷卷皱眉,她知道这个时候对男子苛刻到了变态程度。女子迎亲故意晚到,让新郎官苦等一夜都是正常的。甚至还有说法,说让新郎官等的越久,夫妻之间就会越和睦。 “母亲,我好了,可以走了。”花卷卷虽还没搞清是怎么穿越的,但还是换上红色喜裙走出房间。 “不用再等等啦?”中年妇人看到女儿,忙迎了过来,女儿考中秀才后,家中大小事务连妇人都要看闺女脸色。 “不用再等,母亲。”花卷卷不愿让一个陌生男儿对成亲当日经历蒙上阴影。 “我闺女就是心善。”妇人嘴里嘟囔着,显然按她的想法,让未来的女婿等个两天两夜最好,照风俗,新郎官在此期间是不能吃饭的。 …… 青哥儿站在院外,除了紧张的双眸露出,脸部其余部分都用红绸遮住。他心想上次哥哥出嫁,在外站了一夜,也不知轮到他,需要在外等多久。想来三、四个时辰是少不了的。要知道村里男儿所嫁最慈的妻主也让夫郎等了两个多时辰。 青哥母亲同样认为媳妇不会按时到达,于是站累的她独自回到房内休息,只把儿子和夫郎抛在院外守着。 不知不觉距离约定好的迎亲时间已超半刻钟,村里看热闹的人群也觉无趣,纷纷散开,大伙推测秀才娘子架子肯定很大,不到明日这个亲是结不了的。 “人来啦!新娘来啦!”村口玩耍的女童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众人大惊,原要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集起来。 “这就来啦?连半个时辰都没等到吧!?” “看来,秀才娘子对青哥极为满意啊!” “那是,青哥的容貌除了远哥,谁能比上?!” “切,别提远哥,我看秀才娘子也就图个新鲜,等有一日,也许青哥的下场和他哥差不多。” “大喜日子,你说啥呢!?” “……” 村民的议论声毫无遮掩的传入青哥耳中。少年的不安逐渐放大。 “对不住,昨夜大雨,村外小路不好走,所以耽搁了些时间。”红色衣裙的新娘从马上翻身而下,她边向青哥走来,边诚恳的向少年道歉。 眉清目秀,格外和善的新娘让青哥大感意外,他一时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没……没晚,时间还……还早。” 青哥母亲在人通知下,气吁吁的跑出来,“媳妇,你这就来啦?太早了吧?!” 花卷卷弯下腰,对着新郎旁边的双亲行了一礼,“爹娘,媳妇来接人了。” 青哥爹爹没料到媳妇会如此给他们脸面,他又惊又喜,“好,好,把青哥给你,我放心。”中年男子的泪水差点绷不住。 青母脸上也笑开花,她只生一对儿子,大儿子指望不上了,这小儿子看着像有用的。 “夫郎,上轿吧。”花卷卷主动伸手牵住青哥的手。 村民们此刻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她们的心情了,这迎亲过程太顺利了吧!?想象中要给新郎几个下马威什么的,完全没有啊! 少年回头,不舍的看了眼爹爹,要知道,男子嫁了人,想再回家一次,会特别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