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婉阁就感觉有些不太好,胃里火烧火燎一样,再加上屋内闹哄哄的人声,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她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响,急需要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她悄声跟坐在旁边的木蓝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出了包间。宴遇她偶尔也来这里聚过餐,还有数次是跟着闻灼一块来的,他那帮狐朋狗友就爱在这里喝酒打牌,所以倒是熟门熟路。 站在竹林外的长廊下时,褚婉阁终于长长的呼了口气,拍拍热得发烫的脸颊,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中国人的酒桌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古时是待客之道,演变到现在,早已经变了味,酒桌文化变成了一个权利场,一群站在权利上风的人,渴望通过所谓的酒局文化来获得一种近乎变态的征服感。曾几何时,对于这种饭局,她深恶痛绝,毫不妥协。年纪长了几岁之后,虽然她依旧很厌烦这种场合,却也在逐渐接受——只要不喝醉,一切都好说。 兜里的电话响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接起来看是刘一蔓打来的,问她吃饭了没,在干嘛。她乖巧的一一作答,说公司给安排了一部新戏,正跟新戏剧组的同事在外面聚餐。刘一蔓耐心的听她讲了半天,又问了几个新戏相关的问题,褚婉阁虽然喝了酒,但思路还是清晰的,刘一蔓问什么她答什么,还说了前几天带着外婆出门的事。 “外婆一贯最疼你,你说的话她总是会听的,反倒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受待见,总嫌我爱唠叨,老话说的隔辈亲,还真是这样。”刘一蔓知道自己工作繁忙,对老母亲也是满怀内疚,所以最近都在尽量的赶手术,想着母亲今年的生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缺席了。 “明天有工作安排吗?”刘一蔓问她。 她想起来姚思琪讲过的明天下午要去拍定妆照,“明天下午有项拍摄工作,不过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那明天工作结束后打电话给我,下午咱娘俩去逛会儿街,想给你外婆买生日礼物呢,又没什么头绪,帮妈妈出出主意吧?” “行啊。”她一口答应下来。 临挂电话之际,刘一蔓突然福至心灵的问了句,“婉婉你是不是喝酒了?妈妈跟你讲过的,在外面不可以喝酒,你的酒品是什么样的难道忘了吗?” 褚婉阁愣了一下,不由得佩服起母上大人的洞察力,这都能被她察觉出来。她心虚不已,含含糊糊的应付了两句赶紧挂掉电话。 自己的酒品有多不好,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和闻灼的婚事了。当初决定和闻灼结婚,就是因为酒后做了荒唐事,又恰巧被刘一蔓知晓。 所以她后来就答应过妈妈,有陌生人的场合,尽量不沾酒,到底还是食言了。 天边挂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她又略站了一会儿,凉风徐徐,吹的热乎乎的脸颊降了温,夜色中的竹林,仿佛被这月色赋予了生命,清幽而静谧。 手机又在震动,是木蓝打电话来找她了。褚婉阁按掉来电,转身往回走。 她低着头,匆匆往里走,头顶的灯笼光线昏暗,冷不防的就撞到一个人身上,她连声道歉。那人转过身来,借着那点昏暗的光,褚婉阁只觉得有些面熟,一时还没想起来,那人却在看清她的脸的瞬间,原本不耐烦的神情转换成了猥琐的笑容,看来是认出她来了。 “咦,这不是褚小姐么?”这声音……褚婉阁忍不住蹙眉,她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在饭桌上惹得她摔酒瓶的老色鬼吗?一副公鸭嗓不堪入耳,甚至比他的长相还要让她印象深刻。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褚婉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的都能下得去手,沈露露还真是不挑呢! “这么巧,看来鄙人跟褚小姐还真是有缘啊!”刘长胜心里一阵暗喜,说着就伸出手去,想搂住褚婉阁,细长的一双鹰眼斜斜的睨着褚婉阁,一副任你如何翻腾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的得意表情,这会儿月黑风高,看看还有谁能来打扰他的好事。 她灵活的躲过,心里一阵厌恶,嘴上却还是不愿得罪人,“刘总是不是喝多了?我给你叫服务员吧?”兜里的手机又在震动了,肯定是木蓝又在催她,褚婉阁赶紧把手揣兜里划了下屏幕接通,然后故意大声说,“听风苑这边光线不好,刘总你可要注意脚下哦。” 她心里恨得什么似的,手上使了劲,故意推了他一把,刘长胜醉的不轻,脚下踉跄几步,赶紧扶住了旁边的柱子才算稳住身形,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 “你直接说什么价码?这么欲擒故纵有意思吗?”他从第一次看见褚婉阁就心动不已。娱乐圈美女如云,对他趋之若鹜的多的是,冷艳风,清纯风的,各式各样,可他却偏偏记住了她,可能真的是越得不到的越让人心痒难耐,男人不就是要享受这种征服感吗? 褚婉阁内心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刘总啊,你这么说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