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折绵的话语停下,千幻雪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的意思是……”她愣住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千折绵肯定了她的想法,“这也是我把你关到现在,才来见你一面的原因。” “千墨,这个仇,我必须报。”千幻雪忽然开口。 “哦?”千折绵靠在椅子里,“为什么呢?” “没有千家,我根本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从小到大,我学的每一样东西,没有一件,是我喜欢的,从来没有。”千幻雪咬紧牙关,眼神悲哀,“谁还记得,我曾经是想当一名演员的?” “现在,我记得了。”千折绵安抚道,“等千家垮台,我给你改名换姓,开启新生活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千幻雪抬起头,眼中是难以置信。 “好好想想你的新名字吧。”千折绵起身,“哦对,有关你的亲生父母,我也会帮你查的。” “谢谢你,千墨,还有……抱歉。”千幻雪站起来,手足无措。 “不必多言。”千折绵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多余的话,留着回去跟他们说。” “好……”千幻雪的声音带了哽咽,没过多久,便泣不成声。 “头儿,要去看看她吗?”办公室外,手下低声问道。 “不必,让她自己哭一会儿。”千折绵收敛了放松的情绪,“安扶光在哪个牢房?” “在两边联合看守的牢房里面,近半年来,即将被法院审判的人都被关在那里。” “嗯,记住,开庭前,不要让他见任何人。”千折绵照例叮嘱一句,“还有,你们的武器是不是用旧了,走吧,一起去训练场看看。” “明白。”手下领着她,大步往外走。 此时已经是当地时间早上六点半,阳光洒在训练场上,场地里,训练的人各自练着自己的项目,看似散乱,实则气势磅礴。 “不要惊动他们。”千折绵站在场地边缘,远远地看。 许久,她才转身:“帮我约一下冰河。” “冰河?给我们定制武器?”手下难以置信,“这武器虽然有些旧了,但还能用啊?” “五年了,你们也该换一批武器了。”千折绵很坦然,“个人能力固然重要,但与时俱进也很重要,日后,你们需要面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危险,因此,换一批武器,很有必要。” “是,属下这就去约。”手下急匆匆地离开,千折绵又看了一眼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人群,背着手离开。 “头儿。”另一名手下匆忙赶来,“顾兔请您在庭审结束后与他面对面详谈合作事宜。” “应该的。”千折绵往回走,“把地点约在我办公室吧,你们收拾收拾,泡一壶茶。” “明白。”手下离开了,只留她一人站在走廊的窗边。 从这里,往东边眺望,能看见一片庄严肃穆的白色建筑群,与自己这边的黑色建筑群交相呼应。 这就是F洲F国中心市的两大组织,国际法庭和国际监狱。 倒也不能说他们是属于哪个国家的,但当年,若没有他们,F国根本不可能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因此,F国没有王室,整个F国,乃至整片F洲,都是国际法庭和国际监狱的管辖范围,这两个组织在这片大陆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时间来到上午八点半,千折绵给自己换了一套黑色的男装,穿上燕尾服,戴上黑色的手套,礼帽和口罩。 后腰处被燕尾服挡住的地方,千折绵别了一把古铜色的枪,一柄同样颜色的匕首,口袋里藏了三副古铜色的手铐。 检查停当,她只身一人,离开了国际监狱,出发前往那片白色建筑群。 “请问,您是Misty吗?”国际监狱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车,在得到千折绵肯定的回答后,司机摘下礼帽,微微点头,并为千折绵打开了后座的门,“您好,我是顾兔老大的随侍,老大在后座,想请您一起前往审判庭。” 千折绵点点头,坐到了后座。 后座只有两个位置,男人一袭白衣,靠在窗边坐着,闭目养神。 她坐下,待车门关闭,摘下了礼帽,露出自己乌黑亮丽的假发——当然,是短发,发尾还微微带了点卷。 顾兔眯眼,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司机抱歉地开口:“Misty先生,我们老大刚下飞机,再加上这几天过度劳累,所以不想讲话,您见谅。” “无妨。”千折绵摆了摆手,“开车吧。” 司机见“他”丝毫不在意,放下心来,发动车子。 秦夜阑却在心里拉响了警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