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局长应了一声,急步离开。 “墨墨,三楼还要去吗?”秦夜阑问道。 “去,当然要去。”千折绵大步往上走,“要严谨,也有可能,这几处泥土的成分相近,不能当作证据。” 秦夜阑跟在身后,心中暗叹,当年,自己跟墨墨的差距就不小,这些年,他虽很努力,但终究是差距越拉越大了。 也是,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只比普通人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的人,怎么会比得上从地狱里,满身是血杀回来的天才呢? 上了三楼,才发现小齐正在例行询问:“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也是第一个通知我们的人,你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啊,我是这里的清洁工,中午一点多,这儿学生少,比较适合我工作,我要是早上八九点来这儿扫地拖地,怕是要被投诉的,因此,我们都是早上八九点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弄出去,然后中午扫扫地,晚上再拖地,消毒。”清洁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被尸体吓到,正坐着窗边发呆,问一句答十句,絮絮叨叨的,“要不是我从后门把垃圾运出去,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呢……真是……这么年轻,真是造孽哦……” “那你先去忙吧。”小齐没问出什么,有些烦躁。 “诶,好。”老人抹了抹眼泪,起身时,有些重心不稳。 “小心。”千折绵一个箭步,扶住老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姑娘。”老人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 “小齐。”千折绵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冷,“你师父上次怎么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小齐思索了几秒,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对于发现死者的人,要多加安抚,例行询问时,要用敬语,我……”小齐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了半天,最终只说,“千教授,我知道错了。” “我让你回去翻资料,你怎么还在这里?”千折绵对他的认错视若无睹。 “案子没破,看不进去资料。” “现在记住你师父的话了吗?” “记住了。” “去吧。”千折绵不愿多讲,径自走向窗边的花坛。 “墨墨。”秦夜阑正要追上她,却被小齐拦住去路。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进现场?”他冷冷地问道。 “让开。”秦夜阑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他要找自家亲亲老婆去。 “什么叫让开?我可是……”小齐正要开口,却见秦夜阑抽出一张名片,甩在他脸上。 “再哔哔赖赖,你就滚出刑局。”秦夜阑双手插兜,“学问不多,顶嘴倒快,有点地位就开始四处叫唤,也不知道六叔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收你做徒弟干什么?给我家墨墨堵心吗?” “秦夜阑。”千折绵收集完物证,背着包,站在楼梯口,一双茶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 “来了。”秦夜阑急忙走到千折绵身旁。 “他说的虽然挺不留情面。”千折绵踱步走到离小齐一米远的地方,“却也是实话。” “我让你回去翻翻资料,是因为你的知识储备还不够,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看现场和例行问询,都是徒劳的。”千折绵摘了手套和口罩,扔到垃圾桶里,又用酒精擦手擦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手伸进口袋里,护目镜下的茶色眼眸透着凌厉,“我说的话你不听,可以理解,毕竟我不是你师父,我教你的东西你也不必听进去;你师父说的话你不听,我也能理解,你是个人,是人总有忘性。”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总觉得不干净,抽了张酒精湿巾,边擦手边说:“我见过跟你一样,天资一般,仅靠努力,考进C洲最高研究院的人,他跟你一样,忘性大,可他跟你也不完全一样。” “至少,他不会有点地位,便以为自己了不起,不会盛气凌人,而是极为谦逊,五年过去,他已经是璇玑门的高层了,而你,还是秦局身边的手下。” “《星辰》知道吗?五年前,他的论文就在《星辰》杂志上发布了,从三类文的二作,到独自投稿一篇一类文,再到现在的封面文章,五年来,他一直在进步,而你,知识面依旧狭窄。” 小齐目瞪口呆地听着,逐渐有些不服气:“我若是在C洲学习,我也可以啊!” “你以为他这些年一直在C洲?错,他一直在Y国,璇玑门宗门所在地,一边为璇玑门工作,一边学习。”千折绵轻笑一声,“学问不多,顶嘴倒快,这话倒是不错,形容你,真是恰如其分。” “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千折绵笑得恶劣,“他啊,是你师父的侄子——要尊称一声‘家主’的那种侄子,更是你师父的顶头上司,若是没有血缘关系,你师父恐怕得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