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沉木色的广亮制式大门朝东开,中槛四颗门簪上刻着四方神兽的浮雕,两侧金字对联写着“慧剑灭三尸,戒持降六贼”,一股庄严浩气扑面而来。 苏惊梧不由后退两步,整栋楼布满了肉眼看不到的降魔铭文,尚对修为低弱的她都有明显压制,遑论凶煞妖鬼,撞上来恐怕就得化成齑粉。 进出的人均着灵枢台制式的墨青色衣袍,他们形色匆匆,似乎有重要人物来访。紫昊把苏惊梧拦在身后,向他们递去门派符牒。 两个月前,苍流派大弟子宋照璘携两名师弟下山历练,十天前传信说接了一张攀鞍令,去吴山调查神木流血异象,所以苏惊梧跟着紫昊先来灵枢台查一下记录。 仙门有记录在牍的门派三百多家,各有祖师和门训,为防礼崩序乱,民间设灵枢台为专属司衙,统管仙门俗务,制衡仙凡礼序。 灵枢台内分十二部,以将星十二主星命名。攀鞍部司战力,主除秽降魔职责,经常发布攀鞍令,在册的仙门弟子可自行接令,完成后由掌管仙材卷宗的岁驿部记入星篆。星篆排名越高者,可获取灵枢台越高等级的支持,由此形成仙门和监管衙署之间的互惠相成。 门卫接过符牒,跟另一人对视一眼,满脸疑惑地抬起眉头:“苍流派?” 苏惊梧从紫昊的手臂边冒出来,朝他们解释道:“小雷山苍流派,掌门叫袁婴,是个高人,星使可曾听说过?”灵枢台以星宿命名,台中人称星使。 那星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把符牒仍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等着吧,查到了告诉你。” 仙门中声名最盛者当属四大仙山,再往后有十大宗门,顺着排名往后再数一百家都找不到苍流派的名字。 苏惊梧追问道:“那劳烦告知,需要多久查到?” “这我怎知?”星使开始有些不耐烦,挥手赶他们:“别挡路。” 突然门簪上的白虎纹转动了两圈,发出一声咆哮。星使脸色大变,顾不得应付他们,小跑回到门边躬身低头。 大门“吱呀”开了。 紫昊眼神一动,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脚移半步,挡在了苏惊梧前面。 一名身穿玄色官服的男子快步走了出来,衣摆处以银线绣着星宿图案。他身后跟着几个着墨青衣袍的录事,小声赔着罪。为首那人不为所动,抬手打断:“吞纲一害,还有谁不清楚?灾煞部、攀鞍部先有执行不力后有验查疏漏,若能挽救,论罪可减,责罚难逃。补救之法方才已详尽讨论,依照奉行便是,不用再在本监身上浪费力气。” 几人弯腰称是。男子容貌形似凡人三十多岁,眉形英正,但因脸色肃穆看起来稍显老成,他的目光落到紫昊和苏惊梧身上:“二位是?” 苏惊梧知道紫昊对几大名门和灵枢台不太客气,便从他身后走出来,拱手行了一礼,回道:“小雷山苏惊梧,这位是我师父紫昊真人。” 见对方是一个小辈回答,几名录事皱眉斥道:“无礼!”那男子抬手制止,不欲再理会,正要离开却听苏惊梧问:“大人们是在捉吞纲吗?” 他眸光一动:“你见过?” “四日前吞纲袭击了小雷山。”苏惊梧认真答道,凝重的表情减退了几分稚气。 “那它们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男子身边的录事忙追问。 苏惊梧摇摇头:“掌门死守,诛吞纲于小雷山。” 在场一片抽气声,而后是漫长的沉默,那录事调出掌中仙册,书页飞快翻转,不知几百页之后找到记录:“乐昌县小雷山,师承苍流派。”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哪个门派? “苍流派”,为首男子点点头:“如晦君创立,归息剑独步天下,几百年前首屈一指的剑修宗派。” 紫昊这才正眼看过去:“还算有点见识。” “灵枢台夏淮景,任少监职。”男子抬手行了一个晚辈礼,客气问道:“敢问贵掌门是如何诛灭的吞纲,此法能否相授?” 灵枢台由监正掌管,监正往下设少监和统使为副职,两者之下为十二部司长。难怪青州支点严阵以待,原来是副首官驾到。 见夏淮景身居高位,姿态却谦逊,紫昊也肯回他两句:“吞纲没有要害,天霖涤浊加五常雷本可驱走吞纲,他没同意,最后以山魂镇压,形神俱散。” 又是一阵沉默。 吞纲一族靠分裂生衍,水淹不死雷焚不尽,极难断绝,以前只出现在古籍上,近些年开始横行,岁驿部至今没查清它们到底从何而来,便也还没找到根治之策。它们搅得攀鞍部灾煞部和岁驿部三部跳脚,还惊动了少监,就被这么一个不知名的门派了结了。 “传岁驿部,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