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无兵戈之乱。” 阿柔目中含笑,“刘娘子真是博闻广识见识不凡,‘河清海晏’正是我母亲和父亲。”说着她递上一把剑。 刘婉接过,拔剑出鞘,原来是雌雄双剑同居于一个剑鞘之中,分开合二为一的剑柄,一把剑剑身上铸刻‘河清’二字,另一把剑剑身上铸刻‘海晏’二字。 阿柔又捂嘴轻咳了两声,“胡人崛起天下大乱,铸剑师被各族军侯胁迫,为其铸造兵刃,我父母不愿委身胡族,助纣为虐,便隐居山中避祸。他们精通铸剑,也精通剑术。生下我后又收了师兄阿鳞为徒,教习我二人学剑,却不教我们铸剑。” 阿柔每说完几句话都有些气喘,便要缓上一缓再开口,“我与夫婿青梅竹马,自小相伴长大,感情甚笃。后来又顺理成章地成亲做了夫妻,父母去世,便只剩下我二人相依为命。你们别看他不会说话,但他待我极好,这世上凡是我喜欢的,想要的,有需求的,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我弄到。没有任何花言巧语,只有真心实意。” 阿柔复又轻咳,面色潮红,目中盈盈有泪光,“我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年纪愈大身子愈不中用,阿鳞为我寻医问药,花费许多银钱。可我们不过是隐居山中耕种,他只会用剑又不会铸剑,哪里能挣许多钱。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好不拖累他,可他将我救活后哭着向我表明心意,若我死了,他绝不苟活。” 阿柔,“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加入九剑门,拼命脱颖而出,成为首屈一指的统领,这样就会有足够的银钱替我治病续命。” 一连讲了许多话,她好似力有不支,剧烈地咳嗽起来。刘婉心有不忍,倒了杯水给她,她喝下后平复了气息,对刘婉道,“谢谢!” “他事败被抓,是他罪有应得。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必须要救他。他投靠九剑门,确实不能向别人透露九剑门中的秘密,但我早知他行不义之事,有朝一日终会被反噬,因而就暗中多留了个心眼。九剑门的密语转换原本以及很多你们想要知晓的秘密,并非他告诉我,都是我自己偷偷观察和搜集的,为的就是如今日这般能派上用场。” 阿柔缓了缓,看了眼神色不动的王戬,“除了这把‘河清海晏’剑,你们可还听说过我父母当年手上有本《铸剑谱》,是他们自己根据多年铸剑心得撰写的各种铸剑之法,上面记载着用料、火候和打铁技巧等等各种各样的铸剑要点。随着我父母隐居避世,这本《铸剑谱》也在江湖上消失了。九剑门不知阿鳞是我父母之徒,在江湖上遍寻《铸剑谱》而不得。” 阿柔从袖中拿出一支卷轴来,递给刘婉,“这把剑和这本剑谱都是九剑门苦苦寻找却一直未得到的,足以证明我并非九剑门中人。” 阿柔见王戬始终冷着脸,以审视的目光在打量她,她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这么做,一来想自证身份救阿鳞。二来,当初我父母宁愿避世也不愿替胡人铸剑,阿鳞为救我投靠九剑门做了许多滥杀无辜之事,是违逆父母恩师之命,我于心有愧,想替他赎罪。” “另外,我父母临终前将《铸剑谱》交予我,说这本《铸剑谱》将来一定要交到正直善良之人手中,我观刘娘子行侠仗义品行纯善,今日来,也是想将这本《铸剑谱》赠予刘娘子,希望刘娘子今后能使用得法,用它来挽救天下苍生。” 王戬开口,“你说你身体孱弱需要花钱吃药,若是我们放过‘逆鳞剑’,就算他活下来,今后也再不能取不义之财,你终究会很快病死,你死了他也不愿苟活,那放不放过他岂非一样?” 阿柔微微叹息,“王郎君果然心思缜密,我原是无药可救之人,只是近些年来保养得当,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近来意外发现我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我虽命不久矣,若能诞下孩儿,也是为他留下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讲到此处,又喘着气捂嘴轻咳两声,伸出手腕来,“你们大可请大夫来诊脉,看我的话是否属实。这也是我敢孤身一人前来,不怕你们怀疑我是九剑门细作的真正原因,我留在你们手上,你们但凡发现我骗了你们,我腹中骨肉都不会保住。” 王戬终于松了口,“你想让我们如何放过逆鳞剑?” 阿柔,“王大人是麒麟密使,自然有办法让我夫婿假死出狱。救他出来后,我会带夫婿躲起来好好过日子,再不会掺和到江湖中来。” 王戬,“九剑门的人知不知道你的存在?难道他们不会怀疑你?” 阿柔,“九剑门的人知晓我的存在,但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河清海晏’之女,只道我体弱多病常年隐居深山。” 王戬,“逆鳞剑被官府捉拿,他们没有找过你?” 阿柔清冷一笑,“他们想找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再则,我夫婿不会说话,或许他们以为不会说话之人没那么危险,因而也没那么急切地想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