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铃铛声让冉夕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她飘荡着身体,发现面前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她伸手去触碰着这道门,感受到铁锈刺痛手指的触感。她望了望四周,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在学校内,而是在某一个神秘的地下室里。 鞋子踩到地面上未干的小水滩里,漾起阵阵的涟漪。屋内的铃铛声撞击着什么其他物件,时不时出现叮铃一下的清脆之声。 冉夕伸出手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透了门把,却依然打开了那道沉闷的铁门。 铁门打开了一条缝,她趴在门缝瞟见里面布满了铃铛和铜钱织成的天罗地网,屋内充斥着薄薄的烟,好像误入一场法事现场。 她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一切,侧着身子悄然进了屋子。一颗铃铛自她上方掉落,砸在她的脑袋上,接着又滚落下来被她握在手中。 铃铛的寒意尚未在手心驱散,便落空地掉到地上,发出不和谐的一声响动。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一个人,不。。。。。。或许不是人。 一个背对着她的人,身穿着红衣,长发如瀑布般地铺在地面上,黑发上不时出现白霜一样的凝结物,不多时便又散去了。 那人被锁在这个铃铛铜钱阵内,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让冉夕怀疑对方究竟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尸体? “救我!”汪晴熟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冉夕四处寻找着她的踪影,目光落到了坐在地上的人身上:“你是汪晴吗?” 对方没有应答,冉夕不得不佝偻着身体,扬起头顶的铃铛和铜钱,往背对着她坐的人而去。 “是谁?!”门外响起皮鞋的脚步声,冉夕加快了速度往那人走去:“汪晴!你别怕!我们现在回去!” 她顾不得慢悠悠地越过这些铃铛和铜钱,直接强行突破地往阵法中间跑过去,任由铜钱和铃铛的线缠住了她的身体。 当她好不容易来到那人身旁时,却看到对方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真实的容貌。可她透过那黑洞般的面具眼口里,意识到了这个人根本不是汪晴。 她侧身退了好几步,那人的脑袋顺着她走动的方向,转动着脑袋跟随着她而动起来。 冉夕心中泛起阵阵恶寒,无意间撞到了身后的桌子,黑乎乎的大玻璃罐从桌子上摔下来,砸得一声巨响。 绿油油的水从碎玻璃渣流出来,地面上洒落了一堆人体脏器。而戴着面具的人,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四肢趴在地上,犹如壁虎一般地迅猛而至,抓着那堆脏器大肆地啃咬起来。 冉夕慌了神地远离着这人,哪知身上缠得绳束缚了她的身体。门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认真地环顾了四周后,对着外面道:“没有人在这里,应该是风。” 他看不到我吗?冉夕伸出双手,感觉这具轻飘飘的身体,正一点点地变得沉重起来。 “冉夕!回来!快点!不然你就回不来了!”上空传来洛旗焦急的呐喊声,冉夕左顾右盼地找着他:“你在哪儿?” 铁门被重重地合上了,冉夕心惊肉跳地着急地摆脱着身上的束缚,却看见前方啃食脏器的人,已经缓缓站起了身体。 眼见着对方露出不似常人的尖牙,她惧怕地举起身后一个大玻璃瓶,大力地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伴随着玻璃瓶的粉身碎骨,她又听到了汪晴的声音:“冉夕!快救我啊!我害怕!” “你在哪里?!”冉夕想明白了汪晴确实在这里,但绝对不是面前躺在地上啃食脏器的人。 “冉夕!你现在屏气凝神地闭上眼睛,想着学校的样子回来。否则,你就彻底回不来了。”洛旗警告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冉夕被两个人的声音喊得头疼,捂住耳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冉夕,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汪晴幽怨地说出这句话后,她彻底失去了抵抗地滑坐在地上,失去神智地呢喃着:“你希望我陪着你吗?你还愿意我陪你吗?” “愿意的!”汪晴发出了笑声,冉夕认命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身体的沉重感愈加清晰起来了。 一只手用力地拉住她的胳膊,不容拒绝地将她拽了起来:“走啊!”洛旗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冉夕:“你最好的朋友会怂恿你去死吗?” “可是。。。。。。”冉夕欲解释着什么,洛旗扯断了她身上的那些束缚,冲到门前死命地掰着门锁。 “没用的,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冉夕后退着来到他身边,紧张兮兮地盯着那个戴面具的人。 此刻对方嗅到了什么般,以匍匐的姿态,伺机而动地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你快回去,我的感觉不太好。”冉夕提醒着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