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娣看着篮子里脏污的馒头,伤心难过地哭了。 楚茨拍着她身上的脏泥,好笑地说道:“刚才,你奶凶你的时候都没有哭,现在哭什么呢?” 盼娣抬起哭红的眼睛,委屈道:“那不一样,她骂我,我可不会少一块肉。馒头弄脏了不能卖,铜板就没有了,我能不难过吗?” 呦,长进了,还懂得给自己倾诉了。 楚茨牵着盼娣的手回祖宅,现在虽然还没有进去住,但平时放个东西什么的,还是很方便的。看到有个小乞丐在街边转角处蹲着看这里,楚茨招招手,小乞丐立马起身跑过来。 楚茨给了他四个馒头,道:“弄脏了,你嫌弃不?” 小乞丐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接过,又觉得自己的手不够干净,把外层的衣服往上掀一些,手在里层揩了又揩,小心谨慎的接过。 那双手,和盼娣的差不多大,干干净净,白白净净。 时下,除了富贵人家吃穿随心意,普通人家极其珍惜粮食。像这种只是皮上沾了一点泥的,撕下脏污那处就可以吃了。而小乞丐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去捡别人丢弃的,不知比这样的馒头脏多少倍。他朝着楚茨鞠了一躬,将馒头藏在怀里,跑了。 盼娣在她娘身后,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娘,为什么要将馒头给小乞丐?虽然馒头卖不了钱,但是我也是可以吃的.” 楚茨道:“我女儿值得更好的!至于为什么要给小乞丐,‘远亲不如近邻’,以后你就知道了。” 打开门,楚茨和盼娣收拾一下库房,将很久没有用过的家什拿到井边清洗。竹制的家什没有经常晾晒,霉坏了不能用,得新添加一批了。 原本以为拿到房子二十日内,就能开业。现在看起来,还得久一些了。 挑些还能用的,洗干净晾晒。 “盼娣,你想不想改名,不叫盼娣了?也不姓蔡了。跟着娘姓,你愿意吗?” 盼娣停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直愣愣地看着娘,想明白后不敢置信的问道:“娘,真的可以吗?我可以不是奶奶的孙女,不是我爹的女儿?” 楚茨点点头,被女儿抱住:“娘,我想的,我做梦都在想。我爹不是我爹,我奶不是我奶。我只有爷爷。” 楚茨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还想着,我不是你娘吧?” 盼娣不好意思地觑一眼她娘。 “切!还真想过!”楚茨看大女的表情道,“你先自己想个名字,想好了告诉我。” 那是,娘要将她嫁给杨有酒,她不悲伤难过吗?不过,现在的娘可真好。盼娣开心地想。 说完,两人商量开店铺请人的事情,争执不下。 楚茨的意思是,请三四个妇人过来揉面,包馅料。 盼娣的意思是,这些事情自己和娘两个人就可以做了。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就是爷爷和祖母两人就做了。也不见请人啊?人多眼杂,她们把咱家方子看走了怎么办?还有,请了人,除了付给她们的钱,咱们就赚不到什么钱了。”盼娣人小,心眼还多。 “舍财才能得财!做生意就得这样。”楚茨敲定注意,不多最终还是照顾到女儿的情绪,没请四个人,两个人先上岗。 人也是先前在店里做过的,揉面发面什么都会。 谈定了价钱,帮忙的妇人只等东家搬回来后,再住进来。馒头生意和其他不同,得早起,她们得住在店里。 找好人后,楚茨又忙着出去订蒸馒头的家什,忙得脚不沾地。 拿着和离书,到县衙改了姓名后,换了户籍后,母女三人准备搬家了。 搬家前夕,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货郎女人将人领进厨房的时候,楚茨和盼娣两人在做馒头,招娣烧火。 “你怎么来了?” 货郎女人听到楚茨不客气的问话,以及马着的脸,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奇怪,早先蔡三妹来的时候,棠采叶都是笑脸相迎的呀? 自知好心办了坏事,货郎女人不好意思出去带儿子了。 “盼娣,招娣,你们都在啊?这是做什么?要蒸馒头吗?哎呦,我的亲侄女,还挺勤快。”说着挽起长袖,准备帮忙。 “我们现在不叫盼娣招娣了,请叫我棠绿衣,”盼娣指了指妹妹,“她,棠绿露。” 楚茨用挑馅料的筷子拍了拍蔡三妹的手:“不用你帮忙,麻烦你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蔡三妹脸上适时地流下两行泪,表情从难以置信、到伤心欲绝的悲痛,颤声道:“大嫂,你还在为盼娣的亲事和我赌气吗?我事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