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现在还是春寒,早上冷的很。要不,你到我屋子里去暖和暖和?”蔡三妹有些惊讶,昨晚她这嫂子可是喝醉了酒的。 “不早了,这不轿子都到了?喜婆也都到了。真是的,三妹你怎么不来叫我,差点误了大事。”楚茨笑道。 蔡三妹略有些惊讶,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大嫂,今日怎么这么多话?可能是女儿要出嫁,心里高兴,话就多了? “既然来了,大嫂进来吃一碗鸡蛋汤?刚盼娣说她没有胃口,正好你帮她吃了,美好的寓意也是一样的。”蔡三妹过来拉楚茨的手。 楚茨后退两步避开,抹下拉着自己的手,四下看顾,问道:“盼娣呢?是在上妆吗?怎么没见到人?” 喜婆甩了下手中的红色喜帕,道:“早上好妆了,此时正在花轿中呢。新娘子害羞,不好意思说话。” 楚茨走向花轿,“她娘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临出门,怎么都该向她娘哭一下才对。”说着,已经走近了,被急忙赶过来的蔡三妹拉住了,说道: “大嫂,喜婆说笑呢!这么早,哪能就上花轿了呢?还在房间里上妆呢!”蔡三妹过来拉楚茨,身子挡住花轿帘子。 楚茨就势拉着她的手,带着蔡三妹后退两步,轻笑道:“是吗?”佯装跟着蔡三妹后退,放开她的手,疾步上前几步,突然地掀开了花轿的帘子。 轿中一切曝光在青天白日下。 轿中人被五花大绑,眼里满是泪水,嘴上还被塞了口巾的人,喜帕早已掉在地上,眼神恨恨地看着她,不像是看亲娘,倒像是盯着仇人。 楚茨扭头对着蔡三妹,冷冽说道:“三妹?你说盼娣还没有出来?那轿中的人是谁?” 蔡三妹见花轿已经被掀开了,花轿中的人已经被看到了,再遮挡也是无济于事了,解释道:“大嫂,你听我说。是盼娣她刚睡着了,怕她在轿中摔倒碰伤。这绑上她不至于跌倒……我不是也没有办法吗?不信,你问喜婆.” 喜婆开口称是。 楚茨没理两人的一唱一和,她胸中气闷,难过地掉下眼泪,这是原主的情绪。盼娣被五花大绑,哪里有新人的欢喜,楚茨哭泣道:“先解开绳索。” 楚茨见喜婆和蔡三妹都没有动静,遂去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喜婆见到亮闪闪的菜刀害怕,吓得瑟瑟发抖,惊慌地说道:“大……大嫂,菜刀远些。你拿个菜刀进花轿不合规矩。” 楚茨举着菜刀,咧出一排白牙,向着喜婆走了两步,恨恨地说道:“我不合规矩,你来——” 蔡三妹何曾见到这样的大嫂,呆愣在一旁不敢说话。 见到喜婆捂住嘴,害怕地退了四步,楚茨进了轿子,三下五除二就割了绳子。绳子掉在轿内,盼娣还在颤抖,楚茨安慰道:“盼娣不怕,你不想嫁,咱不嫁就是。” 盼娣的眼睛紧紧盯着楚茨:“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想嫁给杨有酒,真的可以?” 楚茨道:“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我就答应你。” 盼娣从订亲到现在,心里一直惶惶不安,早上又被三姑骗得吃了迷药,此刻也只有亲娘可信任了:“只要不让我嫁给杨有酒,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做,说一不二。” 盼娣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像小鹿掉入陷阱般惶惶不安,楚茨轻声道,“让你去卖馒头,你也愿意?” 盼娣急连点头:“愿意!愿意!我最喜欢跟着爷爷卖馒头了!”可惜爷爷走了,家也没了,没人再像从前爷爷一样对她好。 楚茨微微笑:“那你先下来,还真喜欢坐这个花桥?” 盼娣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娘,我一点也不喜!是蔡三姑和喜婆绑着我上去的。” 楚茨对蔡三妹和喜婆道:“既然盼娣不喜,这门亲事就作罢!女儿我还是能养得起的,不需要吃他杨家用酒馆里讨来的剩饭。” 蔡三妹上前伸手拦住要走的两人:“大嫂,六礼都已经走完了,你现在才反悔,不合适吧?” 大嫂拿菜刀她惊讶,但她不怕。原来家里人偶尔也上山打猎,饿极了的时候,她也拿着菜刀看过山林中的动物。 楚茨母女停下脚步,看着蔡三妹疑惑道:“六礼?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礼,杨有酒的庚帖我也没有拿到过,连庚帖都没有交换过,哪里走过六礼?” 喜婆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偏头看向蔡三妹。是了,从头到尾,都是蔡三妹出来说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盼娣她娘。 楚茨不理会他们两人的官司,拔开蔡三妹的手臂,丢下菜刀,带着盼娣就要出门。 刚到门口,大门就被一左一右地推开。杨有酒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