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茨腰酸得下不了床,坐在床上,半依靠在吕洧安的怀里,眼里有没睡醒的朦胧。 吕洧安大掌帮她按摩,耳语道:“要不再睡会儿?我陪你。” 楚茨嗔她一眼。 家里虽然没有长辈,但这大白天的睡到中午,别人会怎么想?也实在不像话。 房中突然多了一个箱子,楚茨指着问:“这是什么?” 吕洧安起身去打开箱子,笑道:“你见过的。” 大半箱的珠宝,楚茨的确见过,在阳州城见过,吕洧安从吕家打劫来的。 楚茨眨了眨眼,疑惑道:“你这是要还给吕家?” 吕洧安回到她身边,温柔道:“我是要还,但不是还给吕家,是要让它物归原主。” 她今日还未换衣,寝衣的领口微开,一片雪白之下,可见胸前凹凸,让人想起昨夜掌下的柔软,吕洧安吞了一口水,收回眼,落在她桃花般娇艳的脸上。 将她戴着木手躅的手拉过来,按下内侧的一个开关,手躅中间是空心的,吕洧安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来,递给她。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 爱妻没有穿好衣服,不宜开窗,取了烛台点亮,端过来照亮。 楚茨看了一眼纸条,又看了一下箱子,最后赤脚下地,仔细比对了。吕洧安怕她惊了脚,直接将人抱起,放在软塌上,将箱子拖到她面前。 “这……” “上面写得很清楚,这箱珠宝是给爱女楚茨的嫁妆,委托吕家保管。” 楚茨长睫闪动,原来是她的么? “我让细辛过来给你换好衣裳,用过早饭,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 红杏再见到楚小姐,觉得她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楚小姐斜依在藤椅上在看书。 全身慵懒,阳光撒在她身上,仿若披着五彩霞帔,再看那张脸,白还是那么白嫩,但此时凭添了几分红,像初夏刚成熟的粉桃。 再不是昔日那孤零零的白色仙子。 红杏上前行礼,“夫人,恭祝您和大公子百年好合。” 依着楚茨的吩咐,红杏坐在她右手。 该说的早些说,红杏顿了顿,说道:“夫人,吕大夫人姜氏曾言,先前与您有婚约的是大公子。” “后来是见财起意,改成了二公子。” 楚茨轻扶第一次梳好的妇人发髻,点点头,这到是符合姜氏的性情。不过是千算万算,最后还是成全了她与吕洧安。 楚茨轻声问:“阳州城那边的吕家怎么样?怎么只有大房到京城?” “大夫人想卖掉阳州城的房子,二房不同意。三房分了家,二房趁着大夫人着急要钱,压了低价买了她一份;三房拿了钱另找去处了。”红杏道,“吕雪雁也被退婚了,说是到京城来找夫家。现在嫁了个童生,听说家境不是很好。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诸如洗菜做饭做衣服。娘家没有多大帮衬,她在夫家受着婆婆磋磨,听说每日小吵不断。” “吕雪雁这样,当初还不如就在阳州城嫁了,那家人好歹是订了许多年的亲。听说,先前的未婚夫还颇舍不得,还曾到吕府来求过情的。” 这自作孽的,怪得了谁?观吕雪雁先前的做事风格,不像是能忍气吞声的,那童生家还有得闹。 “二公子娶的是祭酒的孙女,是旁系所出的庶孙女,并不受家里看重。家境也不好,但是背靠祭酒家,大夫人想让二公子与她和离,但不敢。” “大夫人一家在京城中,颇为窘迫,已经请不起下人了,儿媳使不动,凡事都得自己亲自动手。做饭,洗衣,操持家务。” 姜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对于儿媳,她是投鼠忌器。 “大夫人卖了我,大公子将我买了回来。以后侍候楚小姐……以后侍候夫人。” 楚茨对红杏并无不满,从前她在吕府的时候,她就从不势利看人,也不仗着自己是姜氏的大丫鬟欺负人,人很好。楚茨收下了。 过了几日,吕雪雁手叉着腰上门来指责楚茨:“妄自被封了‘慈县主’,结亲不告诉公公婆婆。已经过了几日了还不去拜婆婆,真真是没规矩!还不主动上前去侍候!” “公公婆婆住在连身都转不过的地方,你们两人就住这么大的院子。” 楚茨盯着这个昔日里娇养得千金小姐,如今却是一副泼妇骂街的妇人,不同情也不客气:“县主是皇帝亲封的,你对今上有意见?那咱们一起去亲自去宫里要个说法?” 吕雪雁哪里敢?她不过就是气不过当初寄人篱下的连丫鬟都比不上的人,如今却是过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