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东西就在二公子的书房里,书架第三格里的那本《春秋公羊传》里夹着。” 姜氏一怔,怪不得她找不着,原来是放在儿子的书房里。小贱婢倒是聪明,知道自己和下人都不会去那处翻找,况且怎么也不会想到。 姜氏红眼道:“红杏,你去!” 红杏离开,张妈妈道:“楚小姐,没知道东西之前,请不要先离开。” 不一会儿,红杏小跑着过来,将手里的书递给姜氏。姜氏接过,翻了翻,看见里面的婚书,心下安稳了。总算了解一桩心事。 合上书,交给红杏。 细辛道:“大夫人,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张妈妈打量了下她,弯酸道:“细辛,你们拿了这么多包袱,有没有将不该带走的东西拿走,我要检查一下。” 检查? 细辛看看周围围观的人群。 女子的衣服甚至还有小衣都在里面,怎么能当街给别人看? 这与毁人名声有何差异? 楚茨将细辛的害怕收在眼底,出声道:“张妈妈检查也可以。不过,夫人可能不知道,我这里可是有信件的,夫人猜猜,是谁写给我的?” 还有谁? 还有谁写的信能让贱婢说出来威胁? 姜氏当即尖声说道:“楚茨,你给我住口!张妈妈,放她们走——” 细辛欢喜地手提肩背离开。 楚茨抱着小木匣子回望了吕府,这个住了五年多的地方。 再见,再也不见。 楚茨离开,红杏扶着姜氏回府,人群散去。 张妈妈正准备跟着走,门口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 哭?她见多了女人哭,倒是很少看到男人哭。 张妈妈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三十来岁,脸上拉拉杂杂的胡碴,满是补丁的灰色衣服,背上还背着个破包,看着让人觉得不干净。 张妈妈心里不喜,厌烦道:“哭什么哭,别在人门前哭,晦气。” 男人好似有些怕,牵着小男孩走开。 张妈妈转身欲回,看到了隔壁开着的门,呦,在家啊!走了两步,眼珠子一转,回头招呼那男人:“你,过来。” 男人见到手上带着银圈的婆子招呼他,欢喜地上前。 “你哭什么?” 男人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畏畏缩缩地说道:“我……本来带着儿子要去府城寻访亲戚,到了阳州,谁知被人偷摸了银钱。我和儿子,已经两日没有吃过东西了。好心人,你施舍一些吃的给我吧?” 张妈妈嫌恶地看他一眼,道:“我没有什么给你的,不过我给你指条明路。” “看到没?门口有株大桂花树的那家,姓吕,他们家的吕大公子啊,可是阳州城里有名的大善人,叫吕洧安,你去找他,准没错。” 大善人?她今日倒是要给那个不孝顺爹娘的武夫找找晦气。他生气杀了人最好,那她就去报官,让人抓了他。给夫人出气。 男人欢喜地谢过张妈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张妈妈让人盯着隔壁的动静。 男人走到门口,看门的小厮将他拦住,“你,做什么?” 男人抱手鞠躬,谦卑地说道:“我,是来找吕洧安吕大公子的。” 小厮见他能说自家公子的姓名,以为是认识的,忙叫另一人看好门,对他说:“跟我来。” 男人进了门,不敢吭声,拉着小男孩,跟着小厮,来到了堂屋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人,恶凶凶地看着他们。 男人缩了缩肩膀,将小男孩放在背后。 小厮先进了门,禀告给大公子。 吕洧安没有耐心见人,挥手正要让人撵走,忽而停下,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叫他们进来。” 两人进来了,男人有些害怕,小男孩却是镇定自若,还好奇地看了四周。 吕洧安话语冰冷,审视着男人的脸:“你姓甚名甚?怎么知道我的姓名?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回大公子,小人名叫马冬,这是我儿子马一鸣。是隔壁一个老人家告诉我大公子的姓名的。斗胆过来找公子,是因为我听说大公子是有命的大善人,过来想讨口饭吃。”马冬将与外面老妇人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吕洧安眯眼看了下小男孩,觉得有些面熟。 面对他的审视,马一鸣也不怕,背打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