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安的话字字如珠,又句句带刺,扎得人心里不舒服,让人听了特别别扭。 洛蓝屹立在原地,脸色平静,她知道,不管是为了小志还是为了大局考虑,她都不能让冷子安做出过激的事情来,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听完冷子安这番责骂和怀疑的话,洛蓝尽力的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若不是为了小志,她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可是小志的性命,不容她开玩笑。 她提着衣裙快走两步,挡在想要开口回怼的冷钰面前,迎着冷子安的那双怒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进这道门的,你若实在想见,就请三天后再来。” 冷子安见她态度依旧坚决,他咬紧牙关手指着那扇门,恶狠狠的说道: “难道你真要让本王硬闯吗?” 他话音未落,洛蓝突然眉梢上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你想让你的儿子死,尽管闯好了。” 说完这话,她拉着冷钰站在一边,脸色平静的说道: “若皇叔三天都不愿意等,那你就闯进去吧,不过从你踏过这道门开始,小志的生死,我水洛蓝便不会过问。” 说这话时,她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那双俊秀的瞳眸中布满深邃又让人不敢直视的目光。 时间静止在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冷子安也在咀嚼着洛蓝刚刚说过的话,犹豫不前。 冷钰将手搭在她的手上,用力的回握着,以图让她消消气。 想到小志,冷子安的心突然又软了,小志受伤当天,所有人都摇头叹气,只有洛蓝一人说他能救,若他真这样闯进去,依洛蓝的脾气,她定会扭头就走的,万一小志如她所言,已经在好转,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儿子吗? 想到这,他紧了紧拳头,冷冷的看着洛蓝,带着愤恨怒道: “初十我再来,若再不让我见,我便会踏平这里。” 留下这句狠话,他甩着手,嘴里冷哼一声,大步离开,跟他来的那些侍卫忙紧随其后。 见他走了,洛蓝才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长长的舒了口气,冷钰忙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扶着她有些虚脱的身体,一边轻声安慰着, “蓝儿,委屈你了。” 洛蓝无力的摇头,“我不怕委屈,为了小志,受点委屈又何妨,只是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冷钰将手臂紧了紧,将她揽在怀里,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他怕刚才冷子安来闹过会影响她的情绪,所以叹了口气,再次安慰道: “小志一定会没事的,皇叔性子较直,他一定是听了谁的闲言才会来此闯闹一番的,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洛蓝抿嘴无奈的苦笑,眼神空洞的看向远处,喃喃道: “我不怪他会生疑,也不怪别人背后说闲言,这么多天过去了,除了我,没有人见过小志,所有人都会想,以当时小志的状态,怕是此时早就断气了,所以不怪他会急躁。” 对于小志在高压氧仓的事,她无法向别人解释,所以只能在短期内不让别人见他,这也导致冷子安对他有所怀疑,她反倒觉得冷子安的怀疑没有任何问题,作为一个父亲,他理应如此。 想到这,她抬眸迎上冷钰那双深情的双眸,轻声问道: “小志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听她这样问,冷钰刚刚放松的神情顿时紧绷起来,他思忖一会,脸色凝重的回道: “还没有查出个眉目来,知情的人死了,看似失足落水,其实是被人缢吊后而亡的。” 洛蓝的眉头微蹙,深深的叹了口长气,一股无名的担忧涌上心头。 小志的身份本就特殊,现在他又莫名受伤,这件事非同一般,深宫之中,真是人心复杂,人命如草菅啊。 …… 正月初九晚上,御书房内,洛蓝应皇上的旨意来见驾,刚刚行过礼后,她双手搭在身前,垂手而立,静等着皇上开口问话。 这里只有皇上和她,刘公公是趁着夜色将她叫来的,这次的召见比较隐蔽,她知道,皇上一定是想知道有关小志的事。 沉吟半晌,皇上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说实话吧,朕也好早做打算。” 对于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洛蓝眨眨眼睛,不解的抬头,诧异的问道: “皇上此话从何而来?” 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慢行至她身边,在距离她只有二尺远的地方,背着双手,屹立在此,喃声说道: “朕知道,你是怕镇南王挑起事端,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那孩子……是不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