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丹睁开眼看了眼窗外,银白色的月光穿过树叶投射在他的身上,他闭上眼继续调息,压制着因为合虚山消失的恐惧和愤怒,他知道如果不加以克制情绪,天魔会很容易在他心中种下心魔的种子,到时他修仙的路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今日是搬迁的好日子,可绝不是修炼的好日子,玄丹的大周天走到一半时,只听屋外一声惨叫,把他惊得差点走火入魔,他及时收势,走出房门看到青羽正拎着雪山的衣领要揍他。 “怎么回事?”白锦也被雪山的尖叫声从睡梦中惊醒。 “我,我就是画了只鸟而已。”雪山看着青羽求饶道:“鸟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玄丹动了下神念,青羽手中的画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拿起一看无奈道:“雪山,你的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白锦拿过画,看到栩栩如生小鸟的脸蛋儿上被涂上了两坨黄色的水彩,想到青羽还是小青鸟时的黄脸蛋儿笑着把画还给青羽:“老规矩,别打死打残。” “打残了我再给他修补好。”青羽黑着脸,拎着雪山进了屋,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不断传出。 白锦摇摇头,让宿醉的大脑清醒一些,她显然是忘记了醉酒时搂着玄丹说得那些话。她揉着眉心问:“雪山这货还有救吗?” 玄丹见白锦将醉酒后的事忘了,心下释然,真到了必须选择的那一天,他宁愿自己身死也不愿搭上白锦的命,所以,少一些牵绊对他俩都是好的。他理解白锦问的是雪山修炼的事说:“这得问青羽。” 白锦:“嗯?” “他俩关系看着还不错,青羽这人面冷心热,实则是把雪山当做兄弟的,让青羽教雪山比我去教更合适。”玄丹半真半假编了个谎,他实则是想搞清楚雪山的底细,他担心雪山对白锦会有威胁,但是这个想法决然不能让白锦知道,白锦对雪山的情意亲如家人,现在是不会接受他这个想法的。 “嗯,行吧。”白锦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玄丹的话从无疑惑,她伸了个懒腰正要回房睡觉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在玄丹耳边小声问:“张妈妈他们和我们一起住会不会影响你炼丹?”财迷白锦一心想让这棵发财树不停歇地结出神丹妙药,好让她狠狠地享受一把财源滚滚的瘾。 玄丹淡然道:“无妨,我炼丹时会做好结界。” “哦,那就好!”白锦打了个响指:“那我回屋再睡会。”说着正要回屋时,她又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有心事?” 玄丹正心乱如麻,不想多说一句,转身朝着地下室走去:“没有。” 白锦看着玄丹下楼的背影,本想跟上去问清楚,但又觉得这个时候让他静一静或者独自做一些专注的事会更好,她耸耸肩自语道:“明天等你心情好了再问吧。” 玄丹去地下室设置了结界,他拿出炼丹炉念了一段口诀,巴掌大的炼丹炉瞬间变大变高,他打了个响指,指尖出现一豆三昧真火的紫色火苗,他将火苗送入炉中,选出一部分草药炼疗伤和解毒的丹药。若说在凡界还有未了的事就是魇魔宗了,他和青羽能应付,可是白锦、雪山还有阴雷几人就说不定,提前准备些丹药是必要的。 黑沉的夜色笼罩着氤氲之气的丛林,一座古建筑的宅院处在林中,院外院内都有黑衣人来来回回地巡视着。厅堂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战栗地站在一旁,地上有一个一半是孩童脸一半是老人脸的面具,他正是阴雷等人惧怕的魇魔宗宗主单淳于。在他的上方坐着穿着一身黑衣,一脸阴邪的孽遥,孽遥身后站在同样一身黑衣装扮的轩蟒,咋看有点像□□谈判。 孽遥之所以能找到单淳于是循着他的毒药味而来,丛林中处处皆是毒草、毒虫,这对孽遥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身为魔巫山山主,巫术是她自小的传承,魔道是她修炼的根本,魇魔宗对于她来说是凡界中最好的去处,这里的毒草毒虫不仅可以帮她恢复身体,还能让她有所作为,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神秘的单淳于。 当时单淳于正将一种新毒药给一名黑衣人服下,几十秒后,原本健壮的黑衣人迅速衰老,皮肤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皱纹叠加,接着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脊柱像是被折弯了,蜷缩在地上颤抖着,牙齿劈里啪啦掉了出来,接着一口黑血喷涌而出,黑衣人用狰狞的眼神看着单淳于,停止了呼吸。 “又失败了!”单淳于烦躁道:“把他抬出去喂毒虫。” 就在这时,孽遥和轩蟒如幽灵般出现在厅堂中,孽遥说:“想用这等货色的毒虫毒草炼制出绵延寿命的药,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单淳于被突如其来的人吓的面如土色,他四处看了看,外面巡查的人倒了一片,可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他强装镇定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哼,我来说说你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