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他抱着的胳膊抽出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男生叫嚷着,也不敢和她认真争,又怕艾夏伤到,一个不小心被推了个趔趄,从座椅上摔了下去。 一米八几的男生,一屁股坐在汽车底板上的威力可想而知。 “Don”的一声,听得艾夏都疼。 前排司机不知道是他从哪里雇来的,后面都闹成那样了,他愣是面无表情,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专业素质好的一批。 艾夏喘着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了他几秒才开口,“不是?不是什么?你丫非要等到头顶上生出一片诺尔盖大草原了才罢休?” 顾辰南一个大男生忽的就红了眼睛,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好在车厢位置够宽,也容得下他。 他埋着头隔了好久才小小声道,“她说她后悔了,这次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了。” 艾夏:…… 黑色的悍马转弯消失在视野那一瞬间,纪风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用拳头猛然击倒,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艾夏——” 他终于找回声音,吼了出来。 声音嘶哑低沉,宛若困兽。 可惜女孩已经听不到了。 隔了很久,他才想起自己是骑着摩托车来的,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中途遇到集训班的同学。 同学和他不熟,看他这幅模样,也不敢多问,只把他的书包和跑步甩出去的一只鞋捡起来递过去。 他接了,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反而把同学吓得面色苍白,逃似的跑开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纪风瞅着同学逃跑的背影在心里苦笑。 其实对同学具体说了什么,是道谢,还是“滚”,亦或者是更难听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脑子像是锈住了,周而复始的只有—— 她离开了,她离开了……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从哪里得到的结论,只有脚底磨破的痛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其实在他心里,他一直都默认艾夏会离开,从一开始就知道,虽然他总是在这个想法出现苗头的时候就极力遏制。 他本来以为这一天会间隔很久,他总能有能力将她留下,亦或者同她一起离开,想的更多的是他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她离开。 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他就好像一株生长在潮湿阴暗处的植物,习惯了黑暗,却有一天迎来了一束光。 如果那束光从未出现,他依然可以像过去一样无知无觉的生活,可偏偏她出现了,感受过光明,他就不能再忍受他的光离开了。 所以——怎么办? 苏栎接到自家侄子的电话时,正和顾辰南大眼瞪小眼。 他搞不懂艾夏正正常常的出门上个课,怎么回来就带回来这么一大小伙子。 长得还挺精神,但是气质打扮、言谈举止,一看就不是夏市能出产的。 那么就只有—— 东市? 千里追来,这情分可不一般。苏栎警惕心一下子暴增。 难不成是情敌?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苏栎挑着眉上下扫了男生一眼,朝顾辰南笑笑。 顾辰南忙起身礼貌答应,“叔叔请。” 一接电话,对面就跟连珠炮似的轰隆隆的,害的苏栎慌忙捂着耳朵让开了一段距离。 “栎叔,赶快找人去机场,还有火车站,对了,还有高速路,高速路口也不能放过,有人要带艾夏离开,他们刚走,不能让她离开……” 这还是苏栎第二次听到自家侄子这么着急。 第一次还是在五年前,纪风的生日,那一天他是怎么说来着—— “栎叔,我妈拿刀要杀我,怎么办?……救救我!” 一个晃神,对方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入耳的只剩下男生低哑哀求的声音—— “栎叔,帮我拦住她,求求你……” 一个“求”字出口,苏栎心直接软了,插着兜立在那里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想要掏出根烟才想起自己早就戒了。 他直愣愣的瞅着关闭的卧室门,在心里暗骂了声“艹”才走到僻静处,柔声安慰道,“小风乖,不要着急,艾夏她就在我这里呢,没有离开。” 当纪风驾着哈雷以每小时一百六十迈的速度飙到药店门口时,正赶上艾夏在顾辰南的护送下出门。 低调奢华的悍马停靠在路边,接受着街坊四邻的瞩目,正对药店的门敞开,迫不及待的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