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平,高天观不算丢脸,他们纯阳宫也有脸面,而且他们死了个嫡传弟子,换高天观一个外门弟子,高天观就算想找麻烦也没有借口。
哈哈,这帮子跑海的,你们是这么叫的吧,怎么这么天真,我要是打算找纯阳宫麻烦,还用得着找借口吗?”
我说:“行走江湖,一要讲道义,二要讲道理,他们大概以为正道大脉也应该讲道理才对吧。”
陆尘音道:“正道大脉讲道理,也是跟正道大脉讲,谁会跟外道术士讲道理啊。”
我问:“我要是真被他们害死了,你会怎么办?”
陆尘音道:“你这种祸害怎么可能被他们这种三脚猫害死?”
我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什么都不好说啊。”
陆尘音便道:“那需要我给你收尸吗?”
我说:“不用。”
陆尘音冲我翻了个白眼,道:“那就只能为了高天观的脸面去找场子了,这事儿也就跟你没关系了。”
我失笑道:“说得有道理。”
陆尘音跳下床,道:“我出去逛逛,你在这儿接待客人吧。”
她这话音未落,就有人敲门。
来的是正觉寺的和尚,叫清印,三十左右岁,瘦得脸都凹了进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是代表正觉寺来告诉我,斗法地点选在了沙尾山灯塔,以及想要邀请些门派去山下做现场见证的想法。
我说:“这都没问题,来参加投资大会的各脉想去的都可以去,去的人越多越好。不过这时间嘛,拖到投资大会之后太晚了,我这人心里装不下事,既然地点都选好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午夜零时,决战灯塔。”
清印一脸为难地道:“贫僧只是负责来给你送个消息,提前斗法这事,我做不了主啊。”
我说:“想什么呢,斗法跟你们正觉寺又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让你通知纯阳宫,今天晚上零点准时,不见不散。”
清印茫然地道:“啊?”
我说:“就算我高天观给投资大会搞点助兴节目,给明天的大会添点劲头,你去把我的意思传给纯阳宫吧。”
清印走了,转头又去邓处承房间,把我这要求转达。
邓处承明显有些意外,但终究没提出反对意见,只是请清印安排人盯住我和陆尘音,防止我们提前去沙尾山灯塔布设。
这次清印很痛快地应了,没有说他做不了主。
等打发走了清印,邓处承就立刻让普奇方在酒店这边坐镇,通知谢妙华做好准备,他则亲自带人前往沙尾山做布置。
普奇方找来谢妙华,把事情讲了,然后就不许她再离开房间,只让她在这里休息,做好迎战准备。
这是把人给软禁起来了。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出门去二楼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转回房间。
只当没看到一直在我身前身后转悠的几个服务员。
我用木芙蓉的枯树枝做了三柄木剑,并排插在发髻上,又把谢妙华落下的雷管贴身绑好。
当众斗法争胜,不能用外道术。
但没人说不能显技。
不显技如何取信于人。
不显技如何震慑诸脉。
不显技如何显出我霹雳手段下有慈悲心肠?
收拾停当后,我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上午那一觉睡得极好,精神体力都恢复了最佳状态。
这也是我决定把斗法提前到投资大会之前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金城那边出现的变化。
举办大会当众发功这事,并不在原本的计划里。
葛修显然另有打算。
当然,更重要是,那个写在门上的鱼字。
那是我跟高少静约定的联络暗号。
有人在江上祭祀,意图把人蛟引出来!
这是我一直在等着的,九九虚子炼真龙的后续。
祭礼人蛟的,就算不是地仙府的人,也一定跟地仙府关系密切。
他们应该一直在等我离开金城。
只有我离开了,他们祭礼引人蛟,甚至是把九九虚子炼真龙这一局做完,才不会受到我的干扰。
而就目前传出去的消息,参加投资大会和送陆尘音上京学习,是眼下他们唯一能够把握的机会。
我也早就做好准备。
斗过纯阳宫,我就可以用受伤为借口,不参加投资大会,躲在酒店里,明面上养伤,暗地里潜回金城,与他们再斗一场,彻底把握金城全局。
或许,还可以再借此机会,拿到更多关于妙姐的消息。
天一黑下来,陆尘音便回来了,道:“你翻窗户的时候注意点,这一圈人多了点。”
我冲她一点头,便从窗户钻了出去。
既然陆尘音特意提醒,我翻窗户的时候,便紧贴着窗台,翻出窗户,便沿墙游走,借着外墙装饰物和黑暗做掩护。
没直接下楼,而是来到十层的一个房间。
这是个双人间。
住的是楼观道的两个女冠,一个八十多,一个六十多,打住进来后,就没外出过,每天只是早中两顿到餐厅就餐,晚饭则不吃——出家人过午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