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艰难喘息,“驱鬼控灵,神兵护体,必拜了正神位,不知道老同参请的是哪座山哪座庙哪位老神仙。”
“正跑海脚踩门子,你踩水仗门子坏了撑帆绳,翻底上岸做不得跑海人,不配见我家山头。”中年女人轻蔑地看着我,掸了掸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将手枪扔到我身上,“不过撑船一回遇上是缘,给你个水弯子掉头重出海,只是这帆得自己张。”
她说完看向张宝山。
那些村民被我迷倒前,七手八脚扒按住了张宝山,他虽然挣扎着坐起来,但却不能全部摆脱,虽然知道意义不大,但却还是在拼命扒着抓在身上的手臂。
“这雷子不怕你的手段,想是得了你的护身法,应该是你在门子里的路引子,断了这一路,你就还是海里兄弟,我容你一条摆路走。不断,那就按规矩,沉海翻底子,三刀六洞敬神仙,架梁子担命死活看天意!”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中年女人,又看了看张宝山,抓起枪毫不犹豫地对他扣动扳机。
张宝山身体一震,仰面摔进人堆里,背上流出汩汩鲜血。
眼睛嘴巴都张得老大,气息全无,死不瞑目!
“队长!”
撕心裂肺的呼叫响起。
那个年轻警察哭泣着,艰难地向张宝山爬去。
我一不作二不休,又拿枪去打他。
可这次却没打响。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
这女人是算计好的。
这年轻警察还在恶鬼的影响下,完全可以通过引导让他产生我才是劫人动手主使的错误记忆。
而我在公家内的联络人已经被我自己一枪给毙了,真是有一百张嘴也没法说清楚。
我扔掉手枪,叹道:“老同参好手段,兄弟这船翻得不冤,只求亮个海底,让兄弟做个明白鬼。”
中年女人一脚踩在年轻警察背上,抬手在他后脑勺上一抚,便有一股淡淡黑气盘旋飞出。
没了恶鬼力量庇护,他立刻在我迷药的作用下昏了过去。
现在整个车厢里都充斥着我洒出来的迷药,没有护身法,沾上就倒。
车厢两头已经有被惊动的人陆续跑过来查看情况,但凡露头就接二连三栽倒。
中年女人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向上一指,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莲生八瓣,独我一红。”
我立刻喜道:“原来是佛母座下红莲正宗同枝,兄弟拜过金城魏仙爷,这点法门来自秦师兄传授,只因胡爷坏了事,落到公家手上,不得不委与虚蛇,原也是不是真心。这趟跟着出公差,就是想找个机会脱身。”
中年女人冷笑道:“不是真心还那么卖力气?冰台寨的盘子是不是你端的?”
我道:“当然不是,我也跟着公家人一起去的现场,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中年女人道:“真不是你?”
我指天发誓道:“真不是我,我要有一句假话,让我出门就翻船躺板,不得全尸。”
中年女人沉吟了片刻,这才说:“信你了。给他们解法,大家各奔东西。你背上的伤,回去用烈酒泡三七来擦,每天早晚各一次,擦透擦红,七七四十九天就没事了。今天这档子事你担下来,日后没了去路,就来昆城找我,我送你出去避风头,保不亏了你。”
我问:“还没请教同枝的如何称法。哪里开张立柱。”
中年女人道:“昆城玉口饭,手停一道停。”
我立刻肃然道:“原来是诸大姑,失敬,失礼。我这就给几位同参解法。”
说完,艰难无比地爬起来,先后给诸美胜几个手下解了迷药,最后才来到老邦子身旁,给他解法的时候,借着身子遮掩,采了他的头发和血。
然后没等老邦子起来,就转身对诸美胜拱手道:“大姑请走,这里我来收拾下,再露个脸,把这事做实诚了。”
我现在还顶着马北方的脸呢,可不能让老邦子看到。
诸美胜也不多话,示意手下架起老邦子出车厢,拉门就跳了出去。
等听到所有人都出车落地,我立刻抢到张宝山身前,摸出一根灸钉扎进他的后颈。
刚才那一枪其实我没打张宝山,而是打在他身下的一个抢劫村民身上。
张宝山能应枪倒下,是被我用傀儡术牵引控制。
但仅仅这样,骗不过诸美胜这种行家,所以我透过傀儡术给张宝山使了假死法。
假死法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呼吸心跳停止,看起来就跟死人一样,但绝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否则的话,轻则半身不遂,重则假死变真死。
一针下去,张宝山立刻恢复呼吸,本能地猛猛深吸一口,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我趴到他耳边,低声说:“我是周成,听好了,老邦子被人劫走了,我去把人弄回来,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受了重伤命大没死,在下一站停下来等着。”
张宝山没睁眼,咳了两声,点了下头。
我点了一炷香,塞到张宝山手里,嘱咐了一句“两分钟”,然后便顺着最近的车窗跳了出去。
不过我没直接跳到地上,而是翻到车顶,摘下马北方的脸皮,扯布蒙上脸,取了老邦子的头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