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八个选出来的孩子被关着,除了我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转头看着千面胡,冷笑道:“老同参,仗门子压舱,烂了坨子,不怕翻了一整船?”
这话是指责他借着公家的势来压我,坏了江湖规矩,会引来灭门大祸。
我跟他斗这几回,可都是先凭着本事斗法胜出。
千面胡道:“我只求个痛快,不受这个活罪!你们阴脉先生讲究活人积福,不能见死不救!张队长,他能治我的脚,只要不让我遭这份罪,我什么都交代,南北货道,八省拍花弟子,买货的穷家门,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张宝山看向我,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思。
“你的脚我治了,但要先告诉我孩子的下落,把其他事情交代清楚。”
我拿下嘴里叼着的烟,弹掉烟灰,落下一篷细碎的火星。
“找到那八个孩子,你先给我治脚,我再交代别的。”
“好,你说吧。”
“八个孩子关在不同的地方,第一个是在……”
我把这八个孩子的位置放到脑海中的金城地图上,与天上星辰对应。
加上之前在机械维修厂发现的那个小女孩,正好是九曜星君逆位。
顺位遇日,逆位遇月!
《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经》有言,有遇日君者,必得仙术,有遇月君者,可得不死。
遇月不死!
这个死不是长生不死,而是可以救活绝症必死之人。
遇也不是简单的相遇,而是要吃掉才行。
月位的孩子是大品,也就是祭品,献祭之后,就是月君降世。
用特殊的方法,将降世月君吃掉,就可以实现不死的目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炼生丹的法子。
骨灰所有者,就是要吃月君的人,他没有死,只是取了身上的一截骨头来选灵匹配。
按金童的交代,骨灰选灵至少选了十年。
那这个人就至少吃了十个月君。
这种采生折割的正传法门,不是千面胡这种拍花子能学到的。
千面胡这是借此向我透露,他身后还有个厉害的人物,让我不要太过咄咄逼人。
张宝山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只一一记了,便立刻通过专案组的关系协调安排人去解救孩子。
我随着张宝山就近跟着一个行动组前往现场。
这是一家小苍蝇馆子。
夫妻二人开的,丈夫主厨,妻子管账兼上菜。
两人已经在这里开店十年,在左邻右舍的口碑极好。
甚至是辖区派出所的片警听说要抓捕这夫妻的时候,都是一脸震惊。
在他的管片记录里,这两人绝对是奉公守法的典范。
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四个便衣装做去吃饭,然后故意挑菜里有头发,把后厨的男人引出来,便立刻发动把两个人控制住,外间早就做好准备的其他人立刻拥进饭店,直奔后厨。
后厨东南角的地面有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扒开白菜堆,才看到要解救的孩子。
这是个六七岁的男孩儿,虽然脏得不像样子,但从身上的衣服还是能看出来,家境不错。
他惊恐地缩在铁笼子一角,看到有人进来,却连叫都不敢叫。
警察们轻手轻脚的把孩子送上地面,然后按我的要求,把白菜全都搬开。
地面上刻着复杂的星宿图案。
铁笼就在星图的正中央,下方压着一双流血的眼睛图案。
木曜朝元,视之不见。
跟我推测的一样。
九曜星君逆位法,祭请月君降世,可得不死。
张宝山问我图案代表什么。
我简单一讲,他脸色铁青,立刻通知其他行动组,注意察看解救地点是不是也有类似图案,要求全部拍照采集。
消息陆续传回来。
孩子都被找到。
现场也全都有类似的星辰图案。
因为还没有选齐九曜星君,所以被拐的孩子情况都还算良好,虽然惊吓不可避免,但身体没有损伤。
各行动组都抓了一大批看押孩子的人,现场简单一审,全都是千面胡的手下。
这一举,就等于是把千面胡在金城的势力打了个七七八八。
回到医院病房,张宝山进屋一把揪住千面胡,扬手就要扇他。
千面胡叫道:“我知道自己死定了,只求个痛快不受罪,你要打我,我什么都不会交代。我有法术可以蒙蔽自己的知觉,你们怎么打都伤不到我。”
张宝山把他重重掼到床上,道:“不怕痛你还找周先生来治你?周先生,不给他治,让他痛着烂着,这种王八羔子,吃一粒花生米是便宜他了!”
千面胡看着我说:“周成,你答应过的。你是阴脉先生,悔诺必遭反噬!”
我笑了笑,把张宝山拉出病房,说:“张队长,刚才他求我的时候,可是把我和你特意分开说的。用八个孩子的命来换我给他治脚,用交代全部问题换你给他个痛快不遭罪。”
张宝山气冲冲地骂道:“特么的老几把登,想得美,不把他拾掇掉三层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