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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他们(1 / 2)


阮瑟病了。

作为一个凡人,她的体质素来不大好,似乎有多半的时间都是躺在病榻上的,可这回她病得格外蹊跷——

似乎只是外出时不知为何晕倒了,然后恰巧被沐灼体内那株生息蛊的蛊灵捡了回来,安然无恙地在床上躺了一日,第二日一早便能自由行动了。

不论是病还是伤,这好的总是太快了些,江珏不放心地为她把了三遍脉,才拧着眉,踌躇了片刻才道,“倒是没什么大碍,难不成之前只是着了风寒?”

南竹瞧见他那不确定的样子,顺嘴接了一句,“莫不是你看岔了吧,让我也来瞧瞧。”

“瞧什么瞧,”阮瑟笑着推了他一把,似是嗔怒道,“珏哥哥都说我好了,你的医术什么时候越过他了不成?”

而后她看了看窗外和煦的太阳,有些雀跃的开口,“既已无大碍,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儿了?成天窝在床上也太没意思了。”

江珏并未答话,手仍在她的腕上搭着,只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阮瑟见他未允,扯着江珏的袖子轻轻摆了摆,又放软了嗓音唤了一句,“求你了……”

“罢了。”

江珏再抬头时,面上已无愁容,他转头对南竹吩咐了一句,“你去趟茶室,我记得炉上还温着阮儿的药。”

南竹愣了愣,他分明记得江珏嘱咐过阮瑟身子虚,在尚未探明病症前不宜用药,可看着江珏的神情,到底还是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待那木门关合的吱呀声一响,江灼忽而叹了口气,“阮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阮瑟心头一颤,忽而握住了那只搭在她腕上的手,直视着江珏的眼睛。

“珏哥哥,我也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她开口的语气有些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穿门而过的风。

“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旁的事了。”江珏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又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瞧着你已经好利索了,若想出门便出吧,只是再不要一个人下山了。”

阮瑟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木门之后。

……

江珏一走,阮瑟便敛了面上的笑意,木木地用额角抵着床柱,静了好一会儿,才用手背贴上自己的面颊。

她并没有骗江珏。

人的记忆本应像水一样,随着时间的定点而自然流淌。可关于那晚的一切记忆似乎都被她的大脑隔断了,似乎仅剩下一点刻舟求剑的本能——

她记得泥塑的夜叉大张着眼,记得昏黑的晚风卷着乱雪吹响衣袍的声音,记得低哑的油灯和破云而出的月。

她还记得人。

有人躺在地上,头颅上骨碌转着的眼珠已经找不到自己的躯体,散落的手指被大簇大簇的红藤举到她面前,像是叼着骨头到主人面前邀功的狗。

站着的人是她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她杀了人,很多人。

阮瑟并不介意杀人,那些人既然想杀她,那么被她杀死也很公平。

可不介意杀人和杀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她记得人血落在手心里黏腻的触感,故而无法辩驳那人只是有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那些存在于脑海中的兴奋与狂热如烟花般转瞬即逝,却又夺目到让人无法忽视。

那些因空气中漫散的腥甜气息和散落的人体而诞生的快乐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现在她会觉得如此不适。如果不是,那么那天晚上站着的人到底是她,还是占据了她躯壳的另一个人?

这念头在她眼中闪过,就像刀刃砍在寒铁上擦出的火星,远处的人看起来灼热,可挥刀的人只觉得那声音实在令人牙酸得紧。

她将微微发颤的双手举到眼前,十指纤纤,莹白如玉,指甲如同水葱一般,日光透过匀婷的骨肉落成一片暖红。

像是血。

她的五感似乎都在这片红中变得异样清晰——她听见窗外下晚课的弟子们拨弄琵琶的声音,听见停在枯枝上的鸟雀扑闪翅膀的声音,听见醒木啪的一声被人重重拍在了桌上。

整个世界对于她而言嘈杂无比,如同平地里骤然炸响惊雷。

……

阮瑟进门时,沐灼仍在床上睡着。

屋内静的出奇,惊昼坐在案前抚摸着一本字迹古朴的游记,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头也不抬,直到那人的脚步声停在了身前。

“早。”

“你能看得清这书上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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