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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蛊初现(1 / 2)


阮瑟在宁静的夜色里,睡得极不安稳。

这一回她不再梦见那片熟悉的场景,周遭的一切都被无垠的黑吞没了。

她一个人茫然地行走在那片昏黑中,前路漫漫,她不知自己即将去往何处,前路对她而言似乎也并不重要——脚下的幽黑云一样柔软,仿佛能把路上的行者吞没,而某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用安抚孩童般的语言劝慰着,让她觉得这样无往无前地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四周似乎就这样燃烧了起来,又好像那股火来自于她的骨骼深处,朦胧中她抓住了一只沁着凉意的手,呢喃着,“我想喝水……”

被抓住的人好脾气地把她扶起,而后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她的唇边,待她小口小口地啜饮罢了,才平静地问出一句,“你是谁?”

屋内没有点灯,月光太过微弱,高热下的神智让阮瑟分不清身旁的人到底是谁,她歪了歪脑袋,轻声回答道,“我是阮瑟。”

“阮瑟...瑟儿……”那人咀嚼着近乎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沉默良久,近乎自言自语道,“你不是阮瑟,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阮瑟呀。”她继续回答着,脸上浮起些许迷茫。大脑再次开始隐隐作痛,阵痛与体内的灼热让她再次浸入那片黑暗中。

她窝在榻上,不自在地翻了个身,一方冰过的帕子被人轻轻地贴在了她的额角。一个熟悉的男声附在她身侧,言语却显得格外温和。

“睡吧,别怕。”

......

阮瑟睁开眼时,只觉那股疼痛并未缓解分毫,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倦意笼罩。她勉力抬了抬眼睛,已是天光大亮,床边的男人却仍保持着她入睡前的姿势,山一样坐在她床边。见她转醒,便一颔首道,“你醒了。”

“我想喝水。”阮瑟嗓音沙哑,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还未能再说些什么,便被男人的动作打断了。

一盅白瓷茶盏被递到了她唇边,阮瑟道了一声谢,本想自己接过,可茶盏在墨雪手中纹丝不动。

她颇为困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墨雪仍无半分松手的意思,便只得接着他的手啜饮起来。

“三弟,为何阮阮……”

木门正在这时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卷着几缕冷风打破了他们的僵局,沐灼看见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皱起了眉,“你们在做什么?”

“她病了。”

墨雪仍未松手,见她饮罢才将那茶盏重新放回桌上,瞥了一眼沐灼,不紧不慢道,“兄长,先关上门再说也不迟,她受不得风寒。”

沐灼强压心中怒意掩上了门,凑上前来瞧了一眼阮瑟,见她面容惨白,眼下还有一抹淡淡的乌青,只得将墨雪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质问道,“她昨日还是好好地,为何今天就满面病容?再者,不是让你把她带回灵剑宗吗?为何昨晚不曾回山?”

“不知道。”墨雪坦言,“我又不是医修,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病了。至于为什么没回宗门……”

他冲着阮瑟仰了仰头,“她说要我陪着她睡觉。”

“你在说什么?”沐灼心中怒火再压不住,一把攥住墨雪的衣领,“我叫你带她回山,你便是这么照顾她的?”

“兄长急什么,”墨雪冷笑,“我又不曾说谎。”

“够了!”一旁的江珏分开二人,指了指床上再度陷入沉睡的阮瑟,蹙起眉道,“你们要打出去打,她现下发着热,你们在屋内打起来,我还如何诊治?”

沐灼与墨雪对视一眼,那股剑拔弩张的氛围短暂地停滞了片刻,二人手中默契地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向门外走去。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浓烈的剑意弥漫在四周,鼓动得衣袂飘飘,无风自动。

“就算你再怎么与阮阮不和,怎可妄言坏她名节!”沐灼暴怒地开口。

“兄长又怎知我说的就是假的?”墨雪毫不客气地反击。

这句话像是一瓢热油浇在沐灼的心头,他气得眼眶都有些发红,握着灵修剑的手狠狠用力,像是要把剑捏进骨肉中。灵修剑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剧烈地嗡鸣震颤起来,剑身浮起了一层激亮的白光,蓄势待发。

墨雪唇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摊开手掌在半空中抓握,泛着冷光的霜剑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抚摸过冰凉的剑身,墨蓝色的光华暴涨,无数冰凌分化而出,如漫天飞雨一般向着沐灼急冲而去。

“锵!”

两柄绝世宝剑就这样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剧烈的灵力波动似乎要将周围的空间撕裂,一切波及范围内的东西都随着这样击化为齑粉。黄沙遍天,草木摧折,天地变色。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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