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后一项,你会留下的对吧?”童磨忽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追问。“那你的心我可以暂且不还你吗?” “你别给我当成点心吃掉消化了就行。”不知道为什么我挺无所谓的,有种反正我知道它在哪,它也一定不会丢的那种无所谓。 “啊哈,你可真是偏爱我,看来我父母的判断并没有错呢!我的确是神偏爱的孩子。”童磨忽然就高兴了起来,然后他反就把心脏还给我了。“不过,还是还你,最近我肯定会被那位大人传召,他对克服阳光有执念,你可别让他知道你有这本事呢。” 如果从天父都开始忌惮我这点、和这个地方神鬼不分这点来讲,我的确可以算是神明了,我的确拥有神力。这么算的话,童磨也的确受神偏爱,“神子”的称呼倒也不算太夸张。 “你们的那位大人是什么人?” “能将人类变成鬼的鬼王,只有一只,这个我不能多谈,因为这是被限制的呢。不过,如果你真的非常好奇,你可以吃我的脑子自己看。” “谁要吃你脑子……恶心不恶心啊你……”我脸颊抽搐了,重新拟态了起来不想继续聊下去了。“那就这样,既然我已经决定留下了,作为前红衣大主教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跟我讲下你这儿的教义吧。” “不想做的事情不必勉强自己去做。” 童磨微笑着解答教义,和所有宗教一样向往极乐,但却相当的宽容,大多数宗教都或多或少要求苦修的时候,他这儿居然信仰及时行乐。 讲完教义我就收回圣人心脏离开了他的房间,他现任妻子还在外边,看见我便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是交流完教义了吗?话说起来,怎么称呼先生你?”那女子正在拣菜,手脚很麻利但是肚子很碍事的样子。 “我的名字翻译过来的话,是蝴蝶兰。”我并无什么好心,但我并不是第一次留意到她肚子里,出于好奇她的情况和她的结局,我选择靠近她、蹲下去给她帮忙。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女子推辞了一下。 “没事,因为我会在这儿打扰一段时间的,帮一点小忙而已。” “那谢谢了。话说……为什么你这么高挑英俊的美男子会以花为名呢?好像女孩子一样。”她笑着找起了话题,并无恶意的那种,也很快她注意到了我的手腕和手。“啊咧,你的手可比我们都要细嫩……您也是女孩子啊……” “被你发现了。” 女性的手的确会细嫩很多,而我这双手还没干过粗活,只有右手中指因为常年握笔有一点茧子而已。这女子的观察力挺不错的,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啊……”于是她有些尴尬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我的身高超出她的想象吧。 我能拿一张并没有太中性的脸伪装男性一直成功,就是身高的优势使然——人类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这个年代有女人比男的还高超过他们的认知,东西方都是。 “怎么了?” “怎么说呢……我没有恶意,但是……好惊人啊……”女子尴尬的笑着,“这样子仔细想想也好方便哎,男人们一定不敢在你面前嚣张。” “怎么说?”其实我大致知道,她应该是指动物都会忌惮体型比自己大的家伙,人也不例外,对方比自己高大的话人们就不太敢动手了。 “男人都太霸道了,明明家里的活从来干不完但是他们总觉得我们太轻松,基本都不太客气——几乎所有女人都有这么说。”女子俏皮的笑了笑,用以掩饰心酸。“但是他们面对比自己高大的人都会客客气气的,如果我们比他们高大,那就不一样了呢。” “你丈夫也一样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在意。 “啊!那倒是没有……虽然嫁给他就会被人时刻关注,一点错都不能犯,非常辛苦。但是,夫君本人并没有为难过我,他一直都是很体贴也很温柔的。” “你段位真低。”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在我心底我自己也未注意到的角落,嫉妒因为她这句话而滋生,如同从毒蛇毒牙低落的毒液,一点一滴的汇聚成波涛汹涌。 “什么?”女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忽然这么说。 “与其精神内耗折腾自己,不如发疯折磨别人;与其挖空心思活成他们心目中的正确样子,不如让他们重新定义正确。”我就是这个观点,正不正确另说,但肯定有用。 那段被我遗忘找不回的记忆里我就是那样的,尽管过于“奔放”显然不符合保守的社会风气,但大家都自愿扭曲自己的观点为我粉饰太平呢——当然,我那时并不记得此事,所以也没拿来给那女子举例。 毕竟我连她名字都没有问过,她就已经因为童磨的无情和我的嫉妒死掉了